“她来做甚么?”姚芸儿心下不解,翠月只道;“回娘娘的话,温蜜斯本日进宫为您和安妃娘娘存候,玉茗宫她已是去过了,来玉芙宫见您不在,便是等了好一会了。”
自那今后,温珍珍公然是三番两次的入宫,大多数却都是伴在玉芙宫中,或是亲手做了糕点,又或是亲手为溪儿做了衣衫,她是丞相的女儿,父亲位高权重,姚芸儿不好回绝,每次见她来,也都是让宫人谨慎服侍着,未过量久,溪儿便是与她熟谙了起来,乃至于到了厥后,一日见不到她,都是哭闹不休。
袁崇武人在虎帐,朝堂上的事便皆是交给温天阳措置,温天阳位居宰相,身兼辅政大臣之职,一时候风头无两,又加上温家的令媛被称为大梁第一美人,坊间已是传播,此女嫁进天家,不过是迟早之事。
温珍珍瞧着这一幕,唇角的笑靥更加甜美,只道;“珍珍在家时便经常听父亲说,皇上非常宠嬖公主,今儿一瞧,小公主委实敬爱的紧,就连珍珍瞧着,也都是喜好的不得了。”
“谨慎安氏母子。“
晚间,直到将女儿哄睡,姚芸儿坐在摇篮旁出起了神来,白日里照顾孩子,熙熙攘攘,光阴老是不经意的从指间划过,唯有夜深人静时,蚀骨的思念却老是会从心底满盈出来,一点一滴,吞噬着她的肌肤,她的骨髓,她的统统。
美人儿不但貌美,就连声音都是又脆又嫩的,如同天籁,姚芸儿回眸,见她甜丝丝的笑着,二八少女,不管说甚么也都是让人感觉天真可儿,姚芸儿勉强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养儿方知报娘恩,可不管是生母,还是养母,她都没了,瞧着女儿熟睡的小脸,姚芸儿只感觉心口酸涩,情不自禁将女儿抱在怀里,为孩子掖好被角,无声的坐了半宿。
“等等,”孰料慕七竟是唤住了她,待姚芸儿回过甚,慕七还是是倚在榻上,面色淡淡的言了一句话来。
姚芸儿见到她,亦是自惭不如,只公开深吸了口气,还不等她开口,温珍珍便是上前,盈盈然对着她拜倒了下去;“小女温珍珍,见过姚妃娘娘。”
听她这般说来,姚芸儿毕竟不好回绝,亦是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,好生将她送了出去。
望着她窈窕的背影,想起那日的除夕宴,袁崇武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身上,眸心中炽热的仿似能喷出火来,姚芸儿目送着温珍珍上了鸾车,心头不免涌来一股酸痛,难受极了。
袁崇武见状,只对着一旁的宫人喝道;“娘娘在哪?”
直到她踏进玉芙宫的宫门,听到女儿清脆的笑声,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。
姚芸儿面色微微一白,却甚么也没有说,她不会奉告慕七,袁崇武现在正在火线兵戈,她决计不会让他用心,她会将女儿照顾好,等他返来。
“温蜜斯不必多礼,快请起吧。”姚芸儿声音暖和,刚说完,就见溪儿扭股糖似得向着本身扑了过来,姚芸儿心头一安,再也顾不得一旁的美人,只将女儿紧紧抱在了怀里。
她本身都不懂,袁崇武害她亲父,杀她生母,在她内心,她觉得本身是恨他的,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,可另一面,却又老是节制不住的牵挂他,担忧他吃的好不好,睡的好不好,就连陪着女儿时,那心机也老是落在男人身上,想起生父生母,又是一番深切骨髓的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