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帐帘一闪,一道漂亮矗立的身影回声而出,一袭银袍,面庞如玉,眉宇间虽染沧桑,却还是豪气明丽,恰是慕七。
袁崇武自即位以来甚是节约,举国高低亦是未曾建过行宫,就连户部侍郎曾为讨天子欢心,在清冷山一带曾建了所皇家水榭,意为避暑所用,待袁崇武得知后,倒是龙颜大怒,斥此事为劳民伤财,不但将户部侍郎贬黜,并曾下旨若朝中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产生,定是严惩不贷,毫不姑息。
“皇上猜的没错,鸩毒的解药果然是在慕家手里,如此一来,想必当日温家定是早已与慕家相勾搭,温天阳此人,定是非除不成。”
“皇上,眼下大战期近,温天阳若真在京师策动宫变,只怕我们鞭长莫及。”孟余拱了拱手,对着男人开口。
见袁崇武不说话,慕七也并不镇静,接着道;“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事理,皇上不会不明白,若皇上铁了心要踏平慕家,我慕家军十万男儿也只得与皇上背水一战,只怕到时候,不过是让奸臣得益,复辟之事,易如反掌。”
袁崇武听了这话,面色还是沉着而沉着,他不言不语,只凝睇着慕七的眼睛,听着她持续说了下去;“如此各种,皇上何不化兵戈为财宝,慕家自此昂首称臣,十万雄师任凭皇上调派,皇上意下如何?”
袁崇武听了这话,只摇了点头,道;“此次慕玉堂身受重伤,慕家群龙无首,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。”
慕七声音清脆,只道;“想必皇上定是晓得,高傲周建国,数百年来皇后俱是从慕家所出,而鸩毒又只要大周皇宫才有,皇上定是不晓得,那鸩毒,本来就是慕家的。”
孟余心中了然,现在雄师粮草不济,更兼之为防备北方大赫,军中人马并非是外间传言的三十万,而是只与慕家持平的十万,袁崇武声东击西,扰敌军心,倒是让慕家自乱阵脚,遣了慕七前来乞降。
待袁崇武领兵进逼西南后,姚芸儿则是留在了臻州府衙,为迎皇后凤驾,臻州府尹大兴土木,特为姚芸儿建了一座行宫,那行宫精美高雅,风景娟秀,又兼之臻州气候恼人,非常适合姚芸儿疗养身子。
臻州府尹早已听闻皇后身边的宫人因奉侍倒霉,而被袁崇武命令杖杀的动静,自袁崇武走后,臻州府尹的确是十二万分的谨慎,的确是将姚芸儿供起来普通,就连本身的妻妾都是遣去了行宫,亲身顾问皇后起居,事无大小,战战兢兢的,恐怕姚芸儿掉了根头发。
袁崇武与孟余相视一眼,安静的声音只道出了一个字来;“宣。”
孟余俯身称是,道;“皇上此举,既让西南百姓免于烽火,户部省下多量纹银,更兼得不费一兵一卒,便令慕家归顺朝廷,一举三得,实在是高超。”
袁崇武心知那一干前朝大臣心存复辟者大有人在,初建国时,大梁根底不稳,对前朝大臣他一向是以安抚为主,在朝中亦是礼遇有加,不吝重文轻武,以换得朝政安宁,现在颠末这些年的励精图治,对那些心存不忠之人,倒也一向没腾脱手去清算。
袁崇武的神采“刷”的一下变了,黑瞳中精光闪动。
她那一句话很小声,袁崇武却还是闻声了,他面无神采,唯有眼瞳中浮起轻浅的自嘲,与胸有成竹的淡然。
翌日,圣旨便是昭告了天下,慕家十万雄师归顺朝廷,五万雄师随天子回京,残剩五万雄师仍旧是镇守西南,慕玉堂加封为西南王,世袭制,慕家五子各自进爵,女眷则为诰命夫人,封妻萌子,彰显浩大皇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