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春拿起来玩弄了一会便觉败兴,笑吟吟的唤了声:“三哥。”她尾音拖长,嗓音娇柔的能滴出来水来。
贺兰昀眉头拧起一个川字,哼了一声,道:“临时歇两日吧!免得你神采白的像鬼一样在吓到了中山王。”他眉头始终皱着,见屋内都是贺兰春的亲信丫环,便直言道:“我与三郎会在幽州逗留半个月,到时你如果有甚么事便叫人递了话出来。”他打量了贺兰春几眼,哼笑道:“不过我瞧着你也受不了甚么委曲。”
代季卿迎亲的来使是他身边得力的副将戴裕,他知王爷对贺兰氏非常看重,是以对贺兰家极其礼遇,虽是如此,却也叫容氏心有不悦,只因季卿并未亲身迎亲。
四月末中山王府迎亲的步队由幽州解缆,蒲月初三到达了洛邑。
贺兰昀微微皱眉,拦下了贺兰晰倾身的行动,超出他来到车旁,说道:“中午便可进城了,你且安生一些吧!”
徐妈妈确是倍感心疼,她从贺兰春出世便在她身边奉侍,贺兰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,在她怀中入眠,十几年下来她说句托大的话,情分已如母女普通,瞧着她这些日子颠簸赶路,如何能舍得。
贺兰晰摆手道:“可不当,二哥夙来最腻烦那些腻腻歪歪的东西,甚么才子才子,墨客贵女,二哥瞧见一准撕了。”
“娘子可要在这多歇两日?”徐妈妈轻声问道,又教唆着丫环拿了贺兰春常用的一套茶具。
贺兰春没甚么胃口,扭过脸:“你本身吃吧!”
贺兰晰挑了下眉,朝贺兰春挤眉弄眼,逗得她娇笑不断,捂着肚子直嚷疼。
贺兰晰轻应一声,知他二哥是面冷心热,待他打马去了前头,他伸手挑了帐布一角,笑问道:“可打疼了?”
有贺兰晰陪着贺兰春说谈笑笑,她倒感觉时候过的甚快,不知不觉便到了镇里,戴裕调了马头,驭马来到马车旁,态度恭敬的道:“末将恭请锦侧妃暂进酒楼小歇。”
贺兰晰无辜的望着贺兰昀,喊了冤:“那里是我招惹她,二哥这般说可也太偏疼了。”
“屋里可一股子的醋味,谁家的醋缸突破了?”
贺兰春怪嗔的睨他一眼:“不过是想你一会去镇里给我淘弄几本话本子,瞧把你怕的。”
贺兰昀拿眼瞧她,打量了一会道:“我瞧着你更像与三郎是一母同胞。”
季卿驭下有道,麾下将士虽猎奇贺兰春生的何种模样,自她下车后却一人敢抬眼私窥,皆是垂目敛容,待贺兰春进了酒楼方才抬开端来,虽只瞧得她婀娜的背影,凭此也可描画出此女的仙颜。
戴裕怔了一下,虽不解贺兰春缘何这般说,却也未曾深想,只轻应了一声,以后比了一个请的姿式。
贺兰晰端着糕点出去,一双桃花眼微弯,只瞧着这双眼倒与贺兰春非常相像。
贺兰春与贺兰晰对视一眼,笑出声来。
贺兰春探脱手给他瞧,她一袭雪肤养的柔滑至极,白嫩若霜,贺兰昀便是力道再小也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红痕,似双季桃雪,玉色总透着绯色。
话音一落,马车的门便被推开,下来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,面若银盘,唇角微翘,未语便露三分笑来,她站稳后便探了手去,扶了贺兰春从马车中下来,戴裕立在一旁,垂目敛容,未敢抬眼去瞧贺兰春一眼。
“三哥。”贺兰春隔着车帘喊着贺兰晰,她声音娇柔动听,音量虽小但此番迎来迎亲的将士都是军中妙手,自有耳力不凡者,听她娇脆之声便已酥了半边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