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昀撇了他一眼:“无聊。”他回身出了屋。
季卿驭下有道,麾下将士虽猎奇贺兰春生的何种模样,自她下车后却一人敢抬眼私窥,皆是垂目敛容,待贺兰春进了酒楼方才抬开端来,虽只瞧得她婀娜的背影,凭此也可描画出此女的仙颜。
贺兰春怪嗔的睨他一眼:“不过是想你一会去镇里给我淘弄几本话本子,瞧把你怕的。”
贺兰春与贺兰晰对视一眼,笑出声来。
贺兰春翘起兰花指悄悄在脸上刮了刮,笑弯了一双眼睛:“二哥你羞不羞,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好妒忌。”
贺兰晰无辜的望着贺兰昀,喊了冤:“那里是我招惹她,二哥这般说可也太偏疼了。”
有贺兰晰陪着贺兰春说谈笑笑,她倒感觉时候过的甚快,不知不觉便到了镇里,戴裕调了马头,驭马来到马车旁,态度恭敬的道:“末将恭请锦侧妃暂进酒楼小歇。”
贺兰春单手托腮,明眸盈着几分浅浅的笑意,与徐妈妈道:“妈妈莫要忙了,且坐下歇会。”
贺兰春笑道:“急吼吼的去何为,让季家觉得贺兰家急着做亲不成?”
“娘子可要在这多歇两日?”徐妈妈轻声问道,又教唆着丫环拿了贺兰春常用的一套茶具。
贺兰春探脱手给他瞧,她一袭雪肤养的柔滑至极,白嫩若霜,贺兰昀便是力道再小也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红痕,似双季桃雪,玉色总透着绯色。
贺兰昀眉头拧起一个川字,哼了一声,道:“临时歇两日吧!免得你神采白的像鬼一样在吓到了中山王。”他眉头始终皱着,见屋内都是贺兰春的亲信丫环,便直言道:“我与三郎会在幽州逗留半个月,到时你如果有甚么事便叫人递了话出来。”他打量了贺兰春几眼,哼笑道:“不过我瞧着你也受不了甚么委曲。”
徐妈妈抿嘴直笑,她知贺兰晰与贺兰春豪情夙来敦睦,便由着他在这陪着贺兰春谈笑,她扭身出去瞧瞧饭菜做的如何了,如果便利顶好去街上采买些娘子爱吃的蔬果叫人做了来。
贺兰晰眯起了长眸,意味深长的道:“急不急的这门婚事也黄不了,你这般拿乔细心叫季卿心有不悦。”
洛邑离幽州千里之遥,为了不误了吉时迎亲的步队几近不断歇的赶路,贺兰春自幼便被容氏养的身娇肉贵,那里吃得了这份颠簸之苦,不过五日便叫苦不休。
“三哥。”贺兰春隔着车帘喊着贺兰晰,她声音娇柔动听,音量虽小但此番迎来迎亲的将士都是军中妙手,自有耳力不凡者,听她娇脆之声便已酥了半边骨头。
贺兰春伸手去掐他,撇了下红唇:“我到底是不是你的mm,有做哥哥的这么说自家mm的吗?”
戴裕先一步派人进了镇中将酒楼包下,是以楼中并无酒客,唯有掌柜的和几个小二留在楼中等待调派,只是他们这等粗人那里能到贺兰春身前奉侍,等她进了酒楼雅间,随她陪嫁到幽州的下人便各司其职,倒未曾叫贺兰春受了多少委曲。
贺兰晰捏着一块马蹄糕送到贺兰春嘴边:“尝尝看,味还拼集。”
徐妈妈确是倍感心疼,她从贺兰春出世便在她身边奉侍,贺兰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,在她怀中入眠,十几年下来她说句托大的话,情分已如母女普通,瞧着她这些日子颠簸赶路,如何能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