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慎言。”贺兰元神采微微一变,他曾经历过仁帝搏斗贺兰一族的景况,现在想起都是不寒而栗。
季卿不语,贺兰春比他还能沉得住气,她矜持仙颜,夙来高高在上,哪怕面对是权势显赫的中山王亦不会折哈腰身,反倒是季卿对上那双似盈满了水雾的眸子心下一软,想着贺兰春不过还是一小女娘,且容色潋滟,自有娇纵的本钱,他有何必与她计算是非,想到这,季卿暴露一抹暖和的笑,轻声道:“既身子骨已养好,今后须得谨慎保养才是,免得今后落下病根。”
不会与不想仅一字之差,此中的意义却相差万里,季卿对这个答案自是不满,他笑容有些冷冽:“不会?”
贺兰春未曾暴露季卿所想的欣喜神采,她歪着头,柔滑的红唇微翘着,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内,使得她白净的肌肤增加了多少暖色。
“我若说了王爷不恼?”贺兰春丝有几分猎奇的问道,娇媚的眸子眨了眨。
季卿暴露自嘲的笑,他待女人素视作玩物,哪曾用过心机,不想这小女人一娇一嗔便叫他软了心肠,竟有些舍不得叫她难堪,可见豪杰果然难过美人关。
季卿将冷傲的目光敛在眼底, 微微一笑:“非也, 不过是仆人家不在, 我这客人怎有闲情逸致单独品茶。”
“面若桃花。”季卿笑赞一声。
“来岁你及笄后你大哥会为你送嫁,我会率军在幽州境外迎你进城。”季卿轻声说,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,他虽不能前去洛邑迎亲,可率军相迎亦是一份看重。
“你是侧妃,怎能与旁的人一概而论。”季卿浅笑说。
贺兰春不答反问:“如果王爷是我可情愿进中山王府?”她未等季卿开口,便笑道:“这世上女娘谁不神驰愿得一民气,白首不相离呢!王爷是男儿,权势显赫,自不会明白女儿家的心机。”
季卿将落在贺兰春身上的目光收了返来,牵了下嘴角:“你说。”
贺兰春闻言娇声笑了起来, 她歪坐在宽倚中,坐姿并不端庄, 却叫人不觉轻浮, 只感觉她透着一种娇媚入骨的慵懒之态。
“王妃为人漂亮,你便进了府也不会难堪你。”季卿温声说,语中带了安抚之意。
她声音实是又娇又软,叫季卿喉结不自发转动了一下,眼中一抹踌躇之色掠过,贺兰春托腮冲他一笑,她恰是春花光辉的芳龄,这一笑既有娇柔入骨的媚色,又透着少女天真,叫民气不由软的一塌胡涂。
“自是不会。”贺兰春津润的红唇轻弯了一下,朝前倾了倾身材,目光中带了几分兴味:“王爷是想听到别的的答复吗?”她因这个行动放下了支着的手臂,也掩了一截白玉般圆润细致的肌肤,藕臂在轻罗下半隐半现。
“既如此王爷又何必多此一问。”贺兰春娇声说道,秀长的眸子透着似笑非笑的神采。
贺兰仁暴露嘲笑:“秦家杀我族人,又将我们贺兰一族赶至洛邑,此仇不共戴天,你须得记着咱家与秦家的深仇大恨,若我闭眼之时未见秦家死绝,你当服膺我本日之话。”
贺兰春的话叫季卿皱了下眉,他底子不消细想也知如果别的男人得了贺兰春必将待她如珠如宝,舍不得叫她受半分委曲,以她的姿容起码二十年间也必能将夫婿拢在身边,勾得人生不出外心,日子自是过的欢愉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