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点小伤,公子不必操心。”
这话却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“啊呀,啊呀,疼死了,魔尊大人部下包涵!”
一个熟谙的声音劈开重重暗中,把沧渊从浑沌里突然惊醒。下一刻,便觉一只要力苗条的手攥住了胳膊,把他一把带离了旋涡。这刹时,一条极细黑影钻进了他的一片鳞下。
“嗯~公然被我说中了,一提您师父,您就魂不守舍了,宿世如此,此世还如此,您怕是还没想起上辈子的事儿吧?哈哈哈……我的魔尊大人,你可真是个痴情种……”
“你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蝼蚁!你忘了当年他如何骗你,如何拿你当钓饵的,等你想起来,您就会记起您师父有多么铁面忘我……”
剑刃不平不稳地落在船面上,楚曦甫一站直身材,便觉头发被拽得生疼,可怀里小家伙拧在他身上瑟瑟颤栗,他又不忍把他拽开,只得挥剑谨慎堵截了那几缕。手起剑落,沧渊便浑身一震,楚曦差点觉得本身割到了他的爪子,掰开细看,又发觉没有。
沧渊一怔,行动迟滞了一下,便被水流密密缠住。
高低查抄了一圈,发明除了尾鳍处的红色面积更大了些,没有哪儿受伤,才放下心来。抬眼赶上一双充血的眸子,又吓了一跳。
他瞳孔缩得极小,双爪倏然伸开,狠狠撕抓四周水流,五指闪出道道幽蓝寒芒,如锋利的分水刺般将涡流剖开数道裂口!
一句话硬得堪比铁钉,把楚曦碰了个无言以对。这时,怀里沧渊不满地挣了挣,蹼爪在他背上乱挠,他只好先把他抱回了房,灵湫也跟了出去,将丹朱放到榻上,喂了粒丹药与他服下。
灵湫冷哼一声,拂袖走了开 。
打从昨夜起,这艘船就仿佛变成了一艘鬼船。
【你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蝼蚁!】
“重渊,重渊……”
“啊哈哈哈,我猜,您还放不下心中执念吧?”
还好,还认人。
楚曦依言伸脱手,便见灵湫在他掌心比划了几下,模糊是个楔形文,只要一个字,像是个“溟”字,心中又生出那真假不定的奥妙之感来。灵湫一字写完,手指还点在他掌心,竟是有些发颤。
“不过,我得劝您一句,您最新好趁早离您师父远点,别再缠着他了,跟我走罢!别看您师父看起来性子好,实则呀,是个冷血阎罗!若他万一想起您宿世造的孽,恐怕又会把您打到万劫不复……”
“沧渊,还认得我吗?”
——吓坏了这是。
“我这不是来给您出运营策的吗?我但是您最忠心的奴婢,您倒拿我撒起气来了!我是为您好,您师父是甚么人物?您就是肖想一千年也求而不得!他永久也不会爱你,不会懂你……”
见沧渊凝睇着他,毫无回应,楚曦内心格登一下:完了,傻了!
如何回事,谁都不给他好神采?
“伸手。”
心中高耸钻出个锋利的动机来,像条长相狰狞的毒虫。他下认识地收紧蹼爪,攥住了楚曦的长发,却正赶上他满含担忧的双眼,这一眼仿似只温温轻柔的手,四两拨千斤似的在贰心尖那条毒虫身上一点,便又让它临时缩回了心底。
“汐吹,乃是吸食海中溺亡者的怨念所化的妖怪,凡是活物都易被其勾引,我见你那鱼神采有异,恐怕已被汐吹影响,说不定,就附在它身上。你需在它身上刺个符咒,将汐吹的邪力镇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