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鲛人饵 > 3.饥肠辘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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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曦一笑:“我已写了一封信,你明日替我去送。”

这莫非是那小鲛晓得他缺钱,送礼来了?

昆鹏一脚踩在珍珠上,差点摔了一跤,热水洒了半桶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他惊道:“昆鹏?你如何返来了?”

这味道分外熟谙,昆鹏却想不起在哪儿闻过,只觉万分不适,忙将怀中清癯的身躯松了开:“公子,你身上,是甚么味道?”

楚曦还未开口,便见昆鹏一步步朝水池走去,双手都攥成了拳。贰心中一紧,顿觉不妙,忙抢步拦在了他身前。昆鹏一脸见鬼的神情,指着水池道:“公,公子,为何这儿会有鲛人?”

楚曦一脸震惊地顺着足下一溜水渍看到水池处。小鲛从水里露一双眼,盗偷窥去,见两人手忙脚乱的收了鲛绡,瞳孔缩了一缩。

他埋头在水里打转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几大口血水,却更饿了。

“我说了不准就不准。”楚曦斜目睨他,眸光有些凌厉起来,一缕湿发贴着苗条颈项,混染着零散的血,模样说不出的煽动。

昆鹏忿然:“王上让公子动笔划那副画时,定是便想好了以公子的命画龙点睛罢!”

他定睛细看,却发明小鲛身上裹着一层半透明的“膜”,是从它嘴中吐出来的,脖子以下最为麋集,仿佛结茧普通裹住了上半身,一向连到池壁上也有,极薄的一层,上面还缀着粒粒发亮的物事。楚曦捞起来一看,竟是珍珠。那层“薄膜”在月光下如五色琉璃,流光溢彩,摸起来更细滑非常,却比丝绸不知柔韧几倍。搭在手背上,更是衬得肤如凝脂,比本来更白了几分。

到池边一瞧,可不,小鲛在水底水草间蜷成一团,睡得正酣呢。

目睹楚曦肩头血如泉涌,昆鹏仓猝将人扶进房内。扒去外袍,一道血痕鲜明横亘在玉器似的肩头,分外刺眼。他急红了眼,抖着双手地替人包扎上药,心底一阵阵的疼:“公子,你罚我罢!”

昆鹏做好了心机筹办,进了门内,楚曦朝那水池瞧了一眼,水面上一片安静,小鲛还在睡。谁知一入房门,他便当石化了。

小鲛盯着从房里出来的高大人影磨了磨牙,把他列入了本身的食单。与其吃救他的人,不如吃这个恶人。

这报酬甚么不拿呢?

他这是……天降横财了?

“公子,如何这么早就起来了?”

很喜好,很喜好此人的血的味道。

昆鹏当即照办,他手笨,缝得楚曦的确如遭酷刑,他自学的医术固然了得,这会儿却没法摒挡本身,只得受着。他失血很多,人已困乏至极,还未缝完,便已睁不开眼了,嘴里却还喃喃叮咛:“昆鹏,帮我擦刷洗洗,我身上脏得很,难受得紧。”

楚曦出了走廊,见宅内灵堂撤了,挽联下了,已规复了本来模样,看着总算舒坦了,只是宅内冷冷僻清的,空有一地月光。

本来,除了管家元四,护院昆鹏,厨师长生,书僮梁萧,他的府邸里,也就另有两个门客四个主子。被送去献祭前,他把元四以外的人都斥逐了,连自小伴他长大的梁萧也送走了,现在连帮他磨个墨的人也没有,堂堂一个公子活成如许,也是够苦楚的。

闻声这降落嗓音,楚曦回过甚,见一个高大人影自月光里走来,暴露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庞,浓眉星目标,恰是昆鹏。

怪了,做了甚么恶梦吓成如许?他摸了摸胸口,深吸了口气,方觉身上粘腻不堪,起家要去沐浴一番,又想起水池有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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