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曦被他说中了心机:“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“那但是个鲛人!”昆鹏神采阴沉沉的,声音也沙哑,“公子被献祭给它们,为何好不轻易死里逃生了,却竟带了条返来?公子,你是中了惑了!我爹当年也是……”他忿忿地,“才害死了我娘。”
楚曦虚得没力量骂他,倚着床架:“你方才胡来甚么?”
这报酬甚么不拿呢?
小鲛摸了摸不幸的胃,咽了口唾沫。
楚曦出了走廊,见宅内灵堂撤了,挽联下了,已规复了本来模样,看着总算舒坦了,只是宅内冷冷僻清的,空有一地月光。
传闻人族都贪得无厌,看到鲛绡与珍珠就像发了疯,为此肆意捕杀鲛族,有些人铤而走险跑到海里,成果丢了性命;有些人幸运得偿所愿的,殊不知本身已成为成年鲛族们暗中追踪的猎物。这些在人族看来代价连城的宝贝,实在都是鲛族撒来捕食的网呀。
到池边一瞧,可不,小鲛在水底水草间蜷成一团,睡得正酣呢。
昆鹏一脚踩在珍珠上,差点摔了一跤,热水洒了半桶。
“我就没走,一向在替公子守灵。”昆鹏盯着他,眼圈发红,欲言又止,他是楚曦捡出去的孤儿,除了这儿也没处可去,终是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,将楚曦一把抱住,便嗅到一股奇特的甜腥味。
昆鹏当即照办,他手笨,缝得楚曦的确如遭酷刑,他自学的医术固然了得,这会儿却没法摒挡本身,只得受着。他失血很多,人已困乏至极,还未缝完,便已睁不开眼了,嘴里却还喃喃叮咛:“昆鹏,帮我擦刷洗洗,我身上脏得很,难受得紧。”
昆鹏忿然:“王上让公子动笔划那副画时,定是便想好了以公子的命画龙点睛罢!”
收了,收了就是他的猎物了!
楚曦无声一哂,颀长眼皮下漏出一星冷意来:“要能杀得了,我早脱手了,轮不着你。那昏君身边的禁卫军,个个都是拔尖的。”
昆鹏做好了心机筹办,进了门内,楚曦朝那水池瞧了一眼,水面上一片安静,小鲛还在睡。谁知一入房门,他便当石化了。
“树倒猢狲散,人之常情。”楚曦淡淡道,“他们是我的谋士,不是死士。这回他二人也是说动了卿大夫刘桓求过王上,何如他一心要我死,又有何法?你觉得他是随便挑小我去献祭的么?”
此人如果拿了,他就能利诱他,一点点把他给吃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