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笙的安刚请了一半,便被徐氏扶着直起了腰身。
刘承水也是个妙人,惯会晤风使舵。
殿内燃着安眠香,其味清雅,很能静澈民气。
徐氏已好久未听宫内之人如此阿谀,心内如何能不欣喜?
文鸢没有急着回话,悄悄地站在一旁等待。
文皇后挑了挑柳眉,道:“既是太子提过的,那你稍晚些时候给昭阳宫传个话,就说本宫顾念荣贵妃的身子,允了这事。”
然后,又回身取来洁净的布巾,替文皇后擦手。
这宫里头的人,出来了,也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文皇后轻笑一声,点了点文鸢的额头,问:“说吧,荣贵妃打发人来,所为何事。”
文鸢见文皇后问起了闲事,忙收起打趣的模样,端庄回起话来。
公然,下一刻,徐氏便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,然后将荣贵妃请她进宫去瞧病的事情,一一说了。
“恰是。”文鸢点头。
徐氏笑得格外慈爱,拉着安笙的手上高低下看了几遍,如何瞧,都感觉对劲非常。
文鸢快步走向内殿,向梨花案后站着的文皇后屈身行了一礼。
顾家的几个媳妇,撤除三房出身商户,其他两房的,到底还是官家出身,因此都明白,徐氏为何这般正视荣贵妃身边的人。
徐氏不再假模假式地体贴,便是要说正题了。
一摆手,叫人都起了,又问郑妈妈,“二蜜斯可好些了?”
安笙听了这话,顿时受宠若惊地抬开端,眼中闪着渴念之光。
安笙掐着时候,正幸亏徐氏脚步迈进阁房的一刹时,让青葙扶着坐了起来。
是福是祸,等人来了,就都晓得了。
安笙仿佛被徐氏盯得不安闲,面露赧然地垂下头,道:“安笙不孝,本应是安笙去给诸位长辈存候,如何敢光驾诸位长辈来看安笙呢。”
徐氏呵呵一笑,道:“你是祖母的好乖孙,祖母为你劳累些,也是应当的。”
刘承水一走,徐氏便捏动手里的烫金描花帖子,和碧玉腰牌,去了玉笙居。
说白了,身份职位都是跟着服侍的主子走。
是以,徐氏再未几想,带着几个媳妇到前厅迎客去了。
思及此,徐氏内心打了个突,一时冲动涌上头来的喜气,也淡了几分。
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,落出世人眼中,却反应不一。
沈氏和宋氏天然也不会错过这等热烈,因而便都跟在徐氏身后,一道去了玉笙居。
晓得自家主子这回多少算是求人,以是态度放的很恭敬,给足了徐氏面子。
......
顾家老太太徐氏等接到宫里来人的动静时,实在愣了一下。
徐氏欢畅,见谁都感觉扎眼。
文鸢故作感喟,“谁说不是呢,奴婢就是笨拙,也就娘娘不嫌弃,还留奴婢在身边服侍着。”
“无妨事!”徐氏拉着安笙的手,坐到了床边的小凳上,“祖母的乖孙,听郑妈妈说,你身子大好了?这但是大功德,祖母日日念佛祈求佛祖,就是盼着你的身子能好的快些呢!”
少顷,文皇后停了手。
文皇后正挽着袖子习字,笔走游龙,姿势闲适。
统统清算安妥后,才听文皇后问:“文鸢,你说本宫本日这字,写得如何?”
安笙听罢,便做出惊骇莫名的模样,连连摆手说本身不可。
不过她也明白,朱紫行事,自不是她们能摆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