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类时候,不管是去哪一家送贺,都能得很多好处,可书院梯次越高,去送贺的人脸面天然更有光,今后拿出来吹嘘,也更有面子。
廖婶子恋慕一阵,过了好久,才吊着两包便宜点心走了。去往顾宅的路上,又赶上很多队人马,均是去往高中学子家送捷报的。
那货郎接了她的铜板,一只手点数,嘴上倒是回道:“客人想是这两年家中没人要退学罢?”
再往前走一段,鞭炮燃尽以后烟气便冲得到处都是,沿途灰白蒙蒙的一片,想是鞭炮放得太多,硝烟已经散到了外头。
对方口气非常对劲,倒似这一户人家乃是他亲戚普通,口中夸耀道:“岂止是考中甚么书院,这屋主大才,良山、清鸣两院放榜,均列第一,写了惊天文章,引得县尹亲身上门送礼,现在堂内县尹、县丞、几个老迈儒都在,王老儿带着儿子亲身了局舞龙舞狮,我活了几十年,第一次见如许大的场面!”
她找了个挑担子的货郎,刚选了两包便宜点心,就听街上敲锣打鼓的,一条的步队从街头一起走来,一马当前的是一只舞狮,正上跳下跃地演出节目。背面跟着的人个个穿红着绸,吹叫子的吹叫子,放鞭炮的放鞭炮,竟似过甚么节日普通。
水往低处流,人要往高处走。如果养个儿子将来也要去做牙人,她这儿子生来做甚!
廖婶子愣了一下,算了算日子,立即觉悟过来,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这是本年的院榜放了??”
想到他们两兄妹来这蓟县时候虽是不长,却又买屋子又买丫头,送了好几桩买卖上门,让她得了很多银钱,这一回却也不好白手上门,便拐到中间一条不常去的小街上,筹算买点零嘴小食做礼。
廖婶子捂着鼻子穿过了这一条小径,一面咳一面眯着眼睛,估摸着快到顾宅了,这才以手作扇,扇了扇面前的烟气,正筹算上前打门,却见昔日那一扇紧闭的大门本日敞得大开,里三圈外三圈围的都是人。
廖婶子一起走一起看,一起看一起羡艳,已经下了决计,等归去就把小儿子送去发蒙。
她在门口候了一会,实在忍不住,拉了个看热烈的,在对方耳边问道:“这是怎的了?里头出了甚么事?”
廖婶子听了这话,忍不住转头看了那诸人环绕的房舍,嘴上也跟着感慨道:“真是走了大运道……”
廖婶子拿了人家的手软,又碍于昔日情面,只得找了个日子亲身去寻季清菱,筹算旁敲侧击一番。
廖婶子等了好些天,满似觉得季清菱会来寻本身再去找个厨娘。毕竟两兄妹在这蓟县人生地不熟的,没其中人保举,那里挑获得好人。
她一家子筹划着这等下九流的谋生,虽说糊口不愁,可毕竟不是甚么前程。俗话说得好,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儿会打洞。她小儿子本年方才四岁,不知是不是向日见着她跟当家的走街串巷做中人买卖,耳濡目染被养了德行,昨夜竟抱着屋子里的被子,说要出门做买卖。
廖婶子站在街边看了一会热烈,也跟着叫一回好,鼓一回掌,直到那瞧着那步队进了一户人家,这才掉转过甚,边摸荷包筹办付账,顺口便问了一句:“那是哪一个铺子开业,如此大的热烈?”
可她候了好久,竟不见顾家人宅子里来人。恰逢李婶那边又抱着咸菜坛子来家,虽嘴上没明说,可话里话外,都是催她去问一问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