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抬抬手：“是朕让皇后召老夫人进宫，在外殿，是想说说虞家小郎……”
另有定国公傅济与他府中次子傅长启。
等了半天，见皇上和皇后两人还在自顾自饮茶，沈如兰先沉不住了，暗里拉拉虞氏的衣袖，蹙眉出声道：“皇后娘娘将我与母亲宣进宫来，却又不说何事，岂不是用心给人尴尬？”
沈湛身上很有几分气势，这般安闲问来，亦显出两分恐惧，萧澜便在案下悄悄握了下延湄的手，意义她若不想说话直接不睬便是，延湄也回握了他一下，却摇点头，开口道：“不指婚事。”
萧澜神情一冷，缓缓道：“冲撞皇后，怎就不能打？沈夫人这是要教朕还是要教皇后？怕都不成罢。掌嘴。”
萧澜起家往前走几步，道：“本日宣大司马进宫，实在是有桩案子，朕不知该如何判，特请大司马来拿个主张。”
沈湛欠了欠身，延湄抬手一指他身后的沈元初，说：“他的腿，是如何伤的？”
行过武英殿广场，两侧奏事处的官员见了他，远远执礼，沈湛一如之前，自如地点头，由内侍引着往敬思殿去。
先到的是虞氏和沈如兰。
沈元初站在本身父切身后一步处，展眉道：“沈某这侍郎早已是旧称，不敢担皇上此言。”
延湄起家去净了个手，返来方坐下，便有内侍往里报，说大司马夫人携着小女儿沈如兰到了，斯须，又有报虞家大老爷虞珵之陪着虞老太太也已进了宫门。
“不忙”，萧澜笑了，“还请大司马与沈侍郎先在偏殿稍候，过会儿朕自要请大司马出来讲公道话。”
延湄茶喝一半，闻言昂首看她，萧澜也盯了她一眼，那一眼里带了些微的煞气，沈如兰咬咬嘴唇，不自禁往虞氏身边靠了靠，延湄偏头看萧澜，萧澜抬了抬下巴，延湄晓得他允了，转过脸来道：“掌嘴。”
“是在汉中时所伤”，沈湛道：“当日皇上与皇后娘娘应也在的。”
沈如兰委曲得快红了眼圈儿，在前面跺顿脚，道：“外祖母……”
延湄看看她，又看看虞氏，总算出声说了句话：“本宫，不与她计算。”
虞老太太忍了半天，也晓得沈如兰这个不是赔得心不诚，不见叫起，只得硬邦邦开口说：“皇后是国母，度量想必非旁人能比，这孩子又小皇后几岁，就莫跟她计算。”
花生表示几个宫女退下，又亲身去关了殿门，萧澜便悄悄叹了口气，横一眼虞珵之，道：“虞卿那日吹冷风着了寒，病轻些了？”
沈如兰屈着膝，腿都酸了，也没闻声皇后说话，她委曲至极，眼泪涌出来，昂首忿忿去看，却见皇后底子没有看她，目光还盯在虞老太太身上。
虞老太太一皱眉头，往上觑了延湄一眼，沈如兰刚才有点儿吓到，哽着嗓子低声道：“外祖母，孙儿没有。”
——沈元初还挂着散骑侍郎的名，这是个虚职，太和帝在位时，选的都是世家后辈，萧澜即位，并没有专选人陪侍，这职上一向空着。沈元初当日伤了腿，宫变后被萧澜放回沈家，虞氏疼儿子，恐怕他腿上落下丁点儿弊端，因一向将他关在家中养伤，三个多月，总算全好利索了。
“劳皇上念着”，沈湛欠身，“派了太医到臣府上，又犒赏很多东西，臣现在好多了，特进宫谢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