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”,萧澜拉着她躺倒,“睡一觉,明早便能好了。”
延湄还真没顽笑,坐在榻边托着他两条长腿,“噫……”
延湄松开些,红着眼睛看他,萧澜抬头在她眉心亲了亲,延湄把脸贴过来,悄悄蹭他的脸。
“嗯”,萧澜后仰着身子,被她抱得有点儿上不来气,但又不肯让她撒开,好半天热出了汗他才拍拍延湄说:“错了澜哥哥也谅解你。”
萧澜摇点头,说:“不必了,朕就是过来看一眼。”
莲姑将她哄出来,霍氏脑仁疼,又想睡觉了。
莲姑昨日见过刘院正,事情已知了个大抵,跪身道:“都是奴婢粗心,罪该万死,请皇上惩罚。”
延湄“嗯”一声,外头这才开了殿门,传服侍洗漱的宫人。
霍氏挣了两下没挣开,又指着莲姑骂,眼中已带着些许疯颠,可就在这疯颠里,她也得让萧澜顺服她的话。
延湄闻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,身子稍有些颤栗,声音也变了,“错了,就错了。”
卯时末,萧澜醒了一回,见延湄毯子也没盖,就保持着睡前阿谁姿式,一手还垫在他肋下,应是揉着揉着实在捱不住,睡着了,萧澜谨慎地把枕着的手抽出来,延湄胳膊都麻了,跟着他的行动皱了皱眉,萧澜在她手腕处轻捏几下,延湄没醒,下认识往他怀里钻,萧澜拉好薄毯,如睡前延湄搂着他普通,把人抱在怀里,又闭上了眼睛。
花生和耿娘子赶快护在身前,花瓶脆响一声,碎在雨里。
花生应“是”,便只留了他与耿娘子,另有四个抬肩舆的,刘院正也跟在旁侧。
闵馨又磕个头,哽声说:“娘娘身子要重视的微臣……闵馨都写了票据交给耿大娘子,愿娘娘凤体安康,福泽如海。”
闵馨站定,落日将她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,她又笑了笑,看着傅长启,傅长启也定定看着她,很久,两人同时拱手。
霍氏指着萧澜喝道:“返返来求你母亲了?没门儿!你给我在这跪着!跪上三天三夜,再废了这个小贱人,娶沈家女儿为后,带着满朝文武风风景光来迎哀家,不然别想哀家跟你回宫里去!你给我跪下,想想你母亲我这些年受的罪,不孝的东西!”
屋里俄然又传来了哭声:“王爷啊,我没有对不起你,是皇上不孝……”
萧澜与延湄出来,快步走了一段,旁人大气不敢出,延湄惦记他的身子,不时便要看看他的神采,萧澜攥攥她的手,愣住,问刘院正:“太后这病能好么?”
“你睡”,延湄说,“我看着你,难受了,传太医。”
傅长启半晌才出声:“你也是。”
这下一向睡到辰时末,俩人才都醒了。
阴雨未停,淅淅沥沥地下着,进了乐游苑正门,花生道:“皇上,奴婢先去给太后娘娘禀一声?”
延湄呼哧呼哧喘气。
萧澜皱皱眉,顿住脚步,站在天井里。
延湄不信,不过这回她也没有说,手摸到萧澜的肚子,问他:“饿么?”
莲姑看他这便要走,想帮霍氏说几句好话,萧澜摆摆手,表示她不必说了。
“臣大胆”,刘院正躬身,“从实了说,怕是……很难。”他抬抬眼,萧澜表示持续说,刘院正接着道:“闵蘅虽用了药,能使太后夜不安寝,乃至垂垂发癫,光阴久了,元气大损,危及性命。但是此药也因人而异,如果本来就不爱发梦,心宽些,此药不至见效这般快,等呈现神思不清之症…再治已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