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部属先返来报了侯爷”，程邕与他一并上马，“常将军那边也有探子，这会儿应是得着信儿了。”
常叙当日瞧过他的悍气，可真打起仗来，光有悍气是远远不敷的。
雨幕泛白，高傲家身上小股小股的浇下，最后混在一处。
昨晚还是长长的五根手指，这时只要四根了……小指被厚厚的纱布缠着，排泄红色的血来，延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，仿佛不知为何如此。垂垂地，她的呼吸建议急来，胸口快速起伏，像要喘不上气。
东西两面都不成能，北面……北面除了有东西走向的洛水外，稍往南，另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颍水。颍水在颍川以东，却恰好由北往南穿过汝阳城，城内定然修有暗渠。
半夜冒头，夜色深深，一万两千人马疾奔汝阳。
侯府里。
****************
萧澜又看一眼舆图，时候迟误不得，常叙更顾不上再听他说话，独自前去点兵，萧澜沉默，去披了件薄甲过来道：“既如此，请常将军算我一个。”
萧澜从游廊一侧绕过来，所过之处满是水迹，快到近前时，白倩颤着嗓子低呼了一声：“侯爷的手！”
是返来了。
他动手利索，哼也没哼一声，但十指连心，鲜血滴在靴上，神采也禁不住发白。
延湄嘴微微张着，把他重新看到脚，乃至连他脚边滴下的一小滩水也没有放过，最后，目光才落在了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上。
她扬开端，乌黑的瞳人里出现较着的烦躁。
汝阳郡在颍川东面，处洛水上游，河床相对较窄，且中间没有泥滩，水势虽大，但强行渡河也不是没能够。
她方才已看到了缠在小指上的纱布，只是这当口体贴则乱，全不知说甚么好。
“好！”常叙颇喜他这不绕弯的性子，当即叫来部下另一名副将张彤，叮咛他与萧澜马上解缆，又打趣般补了一句，“我濮阳兵马未几，这些儿郎的性命可交给侯爷了。”
――如何到这工夫还没有看到汝阳方向点起烽火？
五更，常叙在城墙上巡查一圈下来，右眼皮一跳一跳，他用力搓搓脸，略微有点儿心神不宁，站在案前瞅着舆图发楞。
“将军！”部下的兵士顿时阻道：“不是将军的错误，而是匈奴狗早有预谋！”
桃叶内心头挺严峻，――她方才一出去就看到了床间系着的红绳，固然不能完整猜出来是怎一回事，但总感觉本身是发明了甚么了不得的大奥妙。
一行人快马疾鞭直奔守城处，常叙明显已得了动静，正在点人，萧澜道：“将军要如何？守还是援？”
他再次将目光锁在舆图上，手指沿着汝阳来回画圈，――倘若真的是城内遭了偷袭，那匈奴人如何进的城？
说罢，旋到在手，手起刀落，断掉了左手小指。
延湄半低着头，脸上也没甚么神采，咕咚咕咚喝了水，直着两个眼睛发楞。
进到内院，延湄正在廊下伸动手接雨，允大娘在中间劝她进屋，白倩也陪着。
萧澜直接了当道：“将军，我倒以为与其派兵前去汝阳，不如我们也就此渡河，杀入匈奴后营。”
――怪不得这些天濮阳没动静，只偶有小股兵马前来挑衅，原打的是汝阳的算盘。
一万两千人马，不算前面的一千人，出城时强兵劲马，现在，浑身泥血，或死或伤，只余不敷七千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