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也没问旁的,只道:“宸妃薨逝,皇上可还好?”
他稍有点儿不安闲,他不知延湄有没有,之前他病着倒没觉甚么,当今方觉那绳索真似一道樊篱,乍一除下好似手脚放的处所都不对了。
萧澜乐道:“舍不得了?早晨莫吃太多,牙疼。”
“五百匹马,另有几箱赘物,二哥寻到了那叫乌屠的人,东西便存放在他那边。”
萧澜喝了口水,笑笑没说话。
除此以外另有几样糕饼,几桶甜酒,自家做的一些清酱,乃至另有一床厚厚的被褥。
傅长启朗朗一笑,冲她扬扬眉:“如何,连二哥也认不出来了?”
桃叶也看不懂那些东西,延湄手里拿了把尺子,量来量去,快到中午了也没有要用饭的意义,她只得去备茶点,去到半路便兴冲冲返返来,“夫人,家里的舅老爷来啦!”
萧澜道:“二哥想说甚么?”
萧澜说:“好吃这些都给我么?”
整整一个上午,萧澜把延湄教唆得团团转。
他笑笑道:“幸亏我也病不了几日。”
这边萧澜回房时,延湄东西都收的差未几了,正一边看乌龟一边吃她的碧桃干,萧澜也畴昔捏一片吃了,上头裹了桂花蜜,延湄问他:“好吃么?”
傅长启心下笑得不可,眼神却仔细心细地打量,见她挽了发髻,个头还长高了些,脸上也比走时圆润,可见旁的不说,起码衣食上是舒心的。
当时延湄正在看军中工匠递上来的床弩图,另有一辆刀车想问她能不能改得更短长些,因着到侯府来常常得先到常叙那边领一道手令,到这时萧澜又在一旁坐阵,工匠来了三回,三回都提心吊胆。
饭毕,傅长启取了好些东西来,只桃子是没有的,因金陵的毛桃已颠末端季,但有傅母给她晾的两大罐子的碧桃干,另有两盒子杏酪,这是把杏仁捶碎做浆,然后拌进米粉、羊奶,再加上饴糖熬的,吃起来香,但做起来费事。
“那倒不必”,萧澜笑了下,“那我也直说,恰好想请二哥帮个忙,带批东西返来。”
延湄起家,没成想家里还真来人了,一时有点点懵,又听闻来的是二哥,内心头那点儿欢乐微微绷着。
傅长启吃得挺满足,不枉他大老远跑过来,萧澜也算跟着沾了光,最后桌上的唐鸡、油灼肉、烧鹅等都没如何动,反是延湄做的这几道家常菜被吃了个光。
一片桃干被萧澜吃了好半晌,延湄的眼睛便跟着他的嘴唇转,萧澜忍不住点点她手背,说:“总瞧着我做甚么?”
延湄硬生生刹住脚步,一双眼睛看着傅长启,没发作声儿来。
这个时节贩皮货最是好,萧澜去过于阗、乌孙等地,晓得这些西边小国里实好东西特别多,只是商路未曾构成,加上有战患,普通行商之人也不敢去。
延湄说:“哼”,不过她今儿吃了最爱的东西,不与他计算,反手抓住他的大掌,闭眼睡了。
耿娘子见状笑道:“夫人离京也近仨月,山高水远,娘家人来一回当真不易,您就是迎出府门去也不为过。”
傅长启道:“侯爷莫怪我话直,受这么多好,您得叫我回点儿甚么,或是我给侯爷算干股?”
萧澜略一揣摩,问:“二哥但是要贩皮货?”
傅长启笑起来,内心却啧了声,不过仨月,怎对萧澜比对哥哥还靠近了?平常女儿家自是该当如许,可延湄的性子这般对人可就奇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