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实在不明白她说的这个“成事儿”到底是甚么意义,扭过脸哼了声。
闵蘅瞥她一眼,从手里把瓷瓶抠出来,起开盖子闻了闻,没甚么异香,又用竹签稍沾了点儿药膏出来,抹在手上细细辩白,道:“有天竺黄?止疼的?怎略略发热?”
他估摸着这时候延湄应当已经睡了,但心底又微微盼望着没有,在外院与程邕说了几句话,回内院时乃至跑了一小段儿。
――在等他。
闵馨的确惊诧,又有点儿思疑,说:“真的?!”
闵馨道:“让个丫头跟着我就成,刚好我得再过来一趟。”
萧澜直到二更末才回府。
耿娘子伤的不太重,如许的外伤闵馨之前也经手过很多,包一包上上药,大咧咧开副方剂也是能成的,但自从闵蘅差点儿出过后,她许了愿,对医术也垂垂端严起来。
闵馨只当她是羞得用心假装不知,便神在在地说:“也是擦的,同我给夫人背上用的药一样,擦了便不疼了。”
延湄点点头,安然道:“掠过了。”
闵蘅看两眼,作个揖:“恰是,劳烦了。”
延湄让她去歇着,耿娘子不大放心,桃叶那丫头还在金陵里,身边除了她,没有太靠近的,闵馨挥手:“去去去,今儿我守着你们夫人,总放心了罢。”
闵馨冲他摆手:“哥哥莫问。”闵蘅反应过来也许是女子间的私话,脸上一红,没好再看延湄。
闵蘅并不是猎奇,只是担忧闵馨的药不铛铛,试了试没旁的感受才还给她,说:“你莫在小夫人身上动心机,她待你不赖。”
兄妹俩一并回了药铺,闵蘅脸上的热意才渐渐褪去,闵馨进了房中翻滚她的瓶瓶罐罐,出来时被闵蘅一把拽住,道:“你莫给夫人乱花你那些没掌控的药!”
延湄上午没睡成回笼觉,午间用了饭,便打盹得不可了,直睡了半下午,用晚餐时才稍稍精力些,萧澜还没返来,她不想本身吃,便去了傅济那儿一块儿。
延湄往外看了眼,说:“到外间。”
闵馨一把将药抢在手里,不满道:“这药我是送的,恭喜她与侯爷总算圆房了!”
她也觉得是延湄又伤着了,一进屋便咧嘴道:“夫人这瞧大夫的次数也太近了些!怎这般不谨慎?”
闵馨歪心机转得最快,之前给延湄瞧伤从没有不让看的景象,略微一想,直接猜了个全套,她内心头比延湄还冲动,眼里闪着“邪”光,小声道:“夫人,成了?!”
闵馨一脸难堪,伸手要去抢瓶子,“哎呀,莫问了莫问了。”
闵馨嘿嘿乐,靠近了悄声问她:“晚间侯爷给夫人擦药了未曾?”
返来时暮色四合,她内心头空落落的,跑到远香堂外看了会儿秃丫丫的桃树,感觉天长得很。
她声音压着,一点儿也不大,却直接轰进了闵蘅耳朵里,柜上放着捣药罐,他掩袖咳两声,不谨慎碰翻了,正砸在脚上,疼得闷哼了声。
闵馨心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,一面还处在小冲动里,一面又骂萧澜不是个东西,这位侯爷之前尚是孺子之身,一旦开闸……她看看延湄这没好全的小身板,和她眼底一圈乌青,附到耳边说:“头几次……夫人如果受不住,我那边有药,下半晌给你送过来?”
…………
闵蘅这回明白她的意义了,延湄没有受伤,伤的是耿娘子,加上方才进府时程邕让他给霍氏诊完脉后稍等一等,看来昨夜侯府里确切有事,因忙道:“闵馨就在药铺中,夫人让人叫来便是,如果严峻,我即在府里候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