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！”萧真说：“你他娘的不敢！”
――不然，之前在午子山就不必救他。
萧澜去扯了条棉布扔给他，说：“先缠一缠，小伤，3、五天就好。”
萧真蹬腿，“滚蛋！”
“以后？”萧真身子一歪，“以后还能如何样，是我自个儿贱呐，心想着萧允已经不在了，她就是再冷再硬，我对她好，日子长了，总能把人捂热乎，渐渐来呗。可事与愿违，我对她越好，她对我越冷！萧澜，你懂那种滋味么？你不懂。每天谨慎翼翼的，变着体例地去讨人欢心，换来的倒是不屑一顾，那也就罢了，我房里到处可见与你哥哥有关的东西，要么是纸上写了他的名字，要么衣裳是他的尺寸……他真他娘的是贱啊！我要早晓得她内心头对萧允的情分有那么重，我就不会娶她，成全了她当姑子的心好不好啊！可我不晓得，董家也没人奉告过我！“
延湄看他一眼，扭头鼓了鼓嘴。
“狗屁”，萧真内心动了动，眼睛却横着他，说：“还不是因着我母妃一族在朝中另有些权势？少拣好听的说。”
萧真没好气地包在脖子上，胳膊往榻沿儿上一支，高低看了萧澜一番，说：“我晓得你今儿打的甚么主张，鼓励我来了。”
萧真愣愣的，抬手去摸本身的脖子，摸到一手血，他呼哧呼哧喘气，抬手推了萧澜一把，又狠劲儿踹了两脚床柱，哆颤抖嗦指着萧澜骂：“你你你你真下得去手！枉我小时候待你不薄！”
他一捂眼睛，笑得跟哭一样。
“鼓励谈不上”，萧澜道：“三哥内心头稀有，说好听了你是一介王爷，身份尊崇，但实际上你一无兵力，二无实权，这些年你过得浑噩，在朝中只挂了个虚职，大臣们你怕都认不全，于我来讲，实际真没多大用处。”
萧澜在屋里走了一圈，把歪倒的桌椅都扶正，笑道：“殿下如何带我不薄了？”
萧真眼神一暗，手指微微握起来，又松开。
萧真嗤一声：“真想叫本王没力量，你下点儿药不得了？”
萧澜一下下晃着本身的腕子，漫不经心，“宁王殿下还晓得啊？”
萧真出了会儿神，又自言自语似的道：“我也不瞒你，那年春游我见着她时便已倾慕，你那会儿还是傻小子一个，估摸也不晓得，但当时董家与你端王府有婚约在前，我也就罢了，打着办差的名头，出了京，眼不见心不烦。可谁知返来的路上得知端王府出事，萧允丧命，你被关进了寺里，我内心也不好受，当时在府里实还偷偷哭了一鼻子，哈哈哈，陈芝麻烂谷子了……再一年后我忍不住起了求娶的心机，心下还感觉有些对不住，不美意义再到寺里看你，以后董家应了亲，将她嫁进了宁王府。”
萧真仿佛也晓得他想的，眼圈红了红，推他一把，说：“我他娘的晓得这不关你屁大的事！可谁叫你活着呢！萧允死了，旁人也死了，就你活了下来，我不找你找谁？”
萧真长长叹口气，勾出抹苦笑，说：“阿萝没了。”
萧澜把她的脸正过来，放轻了声音：“是澜哥哥的错，忘了上回我们说过，不能留你一小我。”
萧澜戳中了他的把柄，――萧真原是谦恭温厚，旷达进取，幼时在太学里，最得先生夸奖的便是他，厥后成了整日醉醺醺的模样，叫人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