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叶连翘从松年堂里出来,几个大汉立时挤眉弄眼地笑开了:“还不但见过一回!小女人姓叶?你可还记得我们?”
他这副模样,叶连翘也有点怵,不敢劈面跟他呛呛,便只能偷偷地翻了个白眼,在内心叨咕一句“耍威风给谁看”,抬脚上了台阶,踏入铺子里。
卫策也晓得叶连翘不喜他那行事风格,偏生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,闻声这句问话,顿时冷森森道:“瞎问甚么,你……”
这年代的女人,与男人相处不免拘束,然叶连翘内里是换过芯儿的,并不拿这当作一件了不得的事,也便笑嘻嘻道:“当然记得,几位捕快大哥好。”
“这东西是医狐臭的。”
“你别总恐吓人行吗?”
说着,便取来一小包药末子给叶连翘看。
只说了前半句,下一刻,便被叶连翘一掌用力推了出去:“你有完没完?!”
这倒也不奇特,毕竟六物散不是面脂膏子和头油那等大家皆用得的物事,两个月无人问津,尚算非常普通。
“这个……我得查一查,查一查。”
彭掌柜忙得一身汗,怯怯看了卫策和那几个捕快一眼:“敢是几位有这个需求?”
一边说,一边就要往这边涌,七嘴八舌地报上姓名。
翌日凌晨,叶连翘比平常起得更要早些,可贵地将小丁香那跟屁虫留在了家中,独个儿仓促进了城,去到松年堂,先就将元冬和安然叫来细细叮咛,让她们将本日该做的安妥作好,并且不管如何得好生同王二蜜斯解释,千万莫要惹得她不快。
从小书房出来,姜掌柜这头也已得着了信儿,笑呵呵冲她一点头。
“宋大哥。”
这晚,叶谦领着孩子在城中卫家担搁到将要宵禁方才分开,一起上少不得将事情翻出来群情一回,待得归家,天气已很晚,便赶快洗漱了各自歇下。
“商陆和甘草?”
“好了!”
“我……再看看,再看看。”
再看向一旁的叶连翘,便更加惊奇:“哟,叶家小妹子也来了?你们这是……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他一脸笃定地望向叶连翘,“比来这俩月,铺子上都无人来买过六物散。”
卫策板着脸往桌边一坐,冷冰冰隧道。
连这个……都要她拿主张?
卫策站在胭脂铺的台阶下,冷眼看她与那两个大汉远远地谈笑着走来,待他们行至近前,便将眉头一拧:“我是让你们来谈天的?”
叶连翘有点想笑,又不得不死死憋住,朝他摇了点头,回身接着问道:“彭掌柜,比来可有人来买过这六物散?”
闻声脚步和说话声,他抬开端来,瞥见卫策和他身后那几人,脸上便是一愕:“卫都头,您如何……”
这几个捕快常日里都算与他交好,闲着时没少凑在一处喝酒,说甚么都使得,但是心下却也都清楚,办闲事时的卫都头是惹不得的,忙噤声不迭,讪讪走到他身后站好。
说罢,不睬他作何反应,自顾自往前去了。
彭掌柜偷眼向卫策的方向一瞟,见他尽管坐着不开腔,内心稍稍放松了一点,抹一把盗汗,问道:“是要这两样药材搭配做出来的美容物?”
不过,即便如此,她也几近能必定这包药末是用来做甚么的了。
闹哪样?你是来探听动静,又不是审犯,用得着这么凶吗?
“放手。”卫策瞟了他几人一眼,心中实在并未曾愤怒,反而模糊地有点欢畅,又往叶连翘那方扫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