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丫头都开口了,我怎会不承诺?”
一句话说得万氏憋不住笑了:“但是呢,也不知他那性子随了谁!”
“策儿。”
叶连翘抿唇笑道:“眼下这辰光,我也差未几该回家了,过会子一见着我爹,顿时就把事情跟他说,猜想他那边该当没甚么题目。倒是卫策哥,比来这段日子该是很忙,不知他几时在家?”
万氏立即打了个唉声:“我晓得,那孩子逞强,内心发狠哩,可……人都是肉做的,连吃两回板子,哪儿能没感受?他也是怕我担忧,在我跟前儿只说不疼,也不肯跟着我去瞧郎中,但……”
话音刚落,便要抬腿从堂屋里出去。
“哪儿能利落?咬牙强撑罢了!”
……
都走到灶房门口了,冷不丁轻飘飘道:“那你干脆就顺道儿把连翘和丁香从城里接返来吧,两个女孩儿,老是伶仃在城里来往,到底让人不放心。”
“叶叔?您返来了?”
当晚的饭桌上,叶连翘便将卫策受罚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行。”
万氏一步跨上前,满眼心疼隧道:“你那棒疮……怎能放着不管?你不肯跟我去瞧郎中,我是实在没了体例,这才将叶郎中请了来,你让他给看看,如果不要紧,我也能放心一些呀。”
叶谦抿了口茶欣喜道:“衣裳上有血,也有能够是外伤渗血而至,并不必然就非常严峻。何况,他的伤又在……阿谁处所,外出办案不免走动,说不定还要骑马,或多或少都会触碰到……”
隔日下午,大抵未时末,叶谦果然带着行医的家什进了城。
叶连翘痛痛快快地一点头:“等回到家,我就同我爹筹议,您先别把这事儿奉告卫策哥,免得他出幺蛾子,我觉着,他那人挺爱闹别扭的。”
问候了两句,他便回身看向叶冬葵:“你们来干吗?”
“……是。”老半天,叶冬葵才不情不肯地承诺了一声。
叶谦与他很见过几次,留下些许印象,笑哈哈隧道:“好些年不见,个头生得如许高了,人也精力,活脱脱就是个大小伙子了!”
秦氏应了一声,没有多说,抱着碗筷就往灶房去。
“你傻啊?都早晨了,哪儿来的太阳?”
卫策不答叶冬葵的话,独自走到桌边倒了茶来喝,端碗的时候,眼神与叶谦撞个正着,不由得一怔。
叶连翘忙在旁补了一句:“您不在家这一年多,卫策哥帮了我们很多。明天您如果情愿去给他瞧瞧伤势,不管他是说话不好听,还是给您撂脸子,您都只当作没闻声、没瞥见就行——他那人道子有些古怪,实在……应当没坏心。”
许是时候早了些,这当口,卫策却还未归,万氏忙忙叨叨地将叶家一行人让进了堂屋,同叶谦问好,满嘴不断伸谢,又将小丁香搂进怀里,一叠声地感喟抱怨。
叶谦微微欠身,接过她递来的茶碗。
堂屋的门被推开了,卫策身上卷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,走了出去。
叶连翘冲他半真半假地翻个白眼:“再说,我这叫一码归一码,对事不对人,我这么明事理的妹子,你打着灯笼都难找!”
他二人的声音很低,但是,也是因为屋子里过分温馨的原因,那说话声仍旧传进了叶连翘的耳朵里。
不过是一小段日子没见罢了,此人瞧着却仿佛窜改极大。人好似瘦了些,下巴上多了一层胡茬,眼睛底下也有一圈青黑,明显是已有很多天没好好歇息,唯独那双眼睛仍旧很黑很亮,冷冰冰的透着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