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动起来，还利落？”
隔日下午，大抵未时末，叶谦果然带着行医的家什进了城。
叶连翘忙在旁补了一句：“您不在家这一年多，卫策哥帮了我们很多。明天您如果情愿去给他瞧瞧伤势，不管他是说话不好听，还是给您撂脸子，您都只当作没闻声、没瞥见就行——他那人道子有些古怪，实在……应当没坏心。”
她转脸看了看天气，舒展眉头道：“昨儿在家吃了晚餐便分开了，天将亮时方归，换了身衣裳喝了两口粥，就又跑了出去，我估摸着，恐怕这一整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！身上还带着伤……叶郎中，您也是有孩子的人，您说，这景象，叫我如何能放心？”
“若真能如此，那可敢情儿好呐！”
“恐怕还得半个时候才气返来呢。”
叶冬葵满内心替卫策担忧，都没心机在外找活儿干了，也跟着叶谦一块儿来，去松年堂里与叶连翘和小丁香会和，便急仓促地赶往卫策家的小院儿。
许是时候早了些，这当口，卫策却还未归，万氏忙忙叨叨地将叶家一行人让进了堂屋，同叶谦问好，满嘴不断伸谢，又将小丁香搂进怀里，一叠声地感喟抱怨。
叶谦抿了口茶欣喜道：“衣裳上有血，也有能够是外伤渗血而至，并不必然就非常严峻。何况，他的伤又在……阿谁处所，外出办案不免走动，说不定还要骑马，或多或少都会触碰到……”
两人就在松年堂的大堂中酬酢了一阵，万氏到底是没买药，空动手高欢畅兴地往家去，叶连翘目送她走得远了，便牵着小丁香的手，趁着天气还早，城里尚算热烈，也早早儿地回了月霞村。
她转头，朝坐在远处的叶连翘瞟了一眼，就将喉咙压得低了些：“每天换下来的衣裳，都是血点子，可见他那伤是一点儿没好哇……我就这么一个儿子，真怕给他打出甚么弊端来！”
当晚的饭桌上，叶连翘便将卫策受罚的事说了出来。
叶谦笑着点头：“这两日我给包里正他娘扎针治老寒腿，也听包里正提了两句，说是这命案在清南县闹得满城风雨，县太爷大怒，责令部下人要尽快将凶手缉捕归案，想来卫策那小子，必将得带着伤城里城外埠驰驱，老如许，可一点好处都没有。孩子们的朋友，我去给瞧瞧，本来就是该当的。”
“你傻啊？都早晨了，哪儿来的太阳？”
她先是感觉有点瘆人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，紧接着却又有点想笑。
万氏深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，就不敢往深里劝，扎撒动手不知如何是好。叶谦恭叶冬葵两个也有点发楞，眼瞧着他端的要走出门口了……
……
卫策固然性子怪，却到底晓得礼数，闻言便牵涉嘴角笑了一下：“您身材挺好？”
堂屋的门被推开了，卫策身上卷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，走了出去。
“呀，这一贯，那衙门里但是没个消停，捕快班里大家都带着伤，却也不能歇上一歇，还是没日没黑地在外头驰驱，我看在眼里，真是……”
叶连翘抿唇笑道：“眼下这辰光，我也差未几该回家了，过会子一见着我爹，顿时就把事情跟他说，猜想他那边该当没甚么题目。倒是卫策哥，比来这段日子该是很忙，不知他几时在家？”
叶连翘冲他半真半假地翻个白眼：“再说，我这叫一码归一码，对事不对人，我这么明事理的妹子，你打着灯笼都难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