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就略顿了顿:“对了,听我哥说,您找我有事,不知……”
虽不知他此举的目标,叶连翘却还是低头仔细心细考虑了一番,沉声道:“苏四公子为人仁慈有交谊,不管城中有谁需求帮忙,都情愿施以援手――我感觉,他如许的性子,总不会是平空而来,想必他家里的长辈行事气势也是如此,这应是他家多年的传统。”
一谈到这个,姜掌柜面上便立即添了两分沉稳之色,眼中也透出一丝精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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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掌柜略略点头:“以是?”
这……算是在考她?
这姜掌柜也是松年堂的白叟了,做了很多年买卖,早已养成风俗,铺子外只要有人影一晃,便立即能引发他的重视,启事无他,不过是因为不想错过任何一笔买卖。
他昂首看了叶连翘一眼:“连翘丫头,假如我说,现下松年堂想请你来坐堂,你可情愿?”
“这个我也听我哥说了。”
“我如果说错了,您……两位大伯可别笑话我。”
姜掌柜点头一笑:“松年堂开了这几十年,兼卖生药、成药,铺子上不管炮制徒弟、抓药徒弟,在全部儿清南县城,都可算作是一等一,却向来只卖药,从未请过一个坐堂大夫,你说说,这是为甚么?”
话音刚落,小丁香便噗地乐了,忙不迭捂住嘴。
他伸了手掌,无认识地在茶杯上捂了捂,眉头轻蹙,思考着道:“连翘丫头,你可知何为‘坐堂’?”
现在瞥见叶连翘姐妹俩,他就从速揉了揉眼,驯良地笑着招了招手:“连翘丫头,来都来了,还在外头站着干啥?出去,出去!”
“你别慌。”
松年堂大家待叶连翘都不错,那姜掌柜既然点名了找她,她便也不肯怠慢,翌日上午,按例守着小丁香替春芽泡过脚,筹措饭食姐妹俩仓促吃完,估摸着这会子药铺被骗是不会太忙,便一径赶了去。
叶连翘有点抱愧地冲他笑了一下,一脚踏进门槛里:“我是瞧着,大伙儿仿佛都在歇息……”
“连翘丫头这小脑瓜,果然是好使的,松年堂没有坐堂大夫,恰是因为这个启事。”
姜掌柜与曹徒弟两个对望一眼,面上不约而同暴露点笑模样。
听这姜掌柜方才的意义,找她来好似是为了闲事,难不成真与她那美容护肤的买卖有关?
叶连翘心中一动,却没急着发问,只悄悄望着他。
曹徒弟拍拍她的肩:“天然不会是请你来当大夫给人瞧病,你看看这老姜,瘦得跟猴儿一样,一副夺目相,又怎会生出那等蠢动机?”
暖烘烘的日头,在青砖空中上留下一大片班驳的影子,如许好的气候,又是大中午,能睡上一会儿,实在是一大享用。叶连翘牵着小丁香站在门口,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了一下,就有点不忍心吵醒他们,正踌躇是不是应当在外甲等上一会儿,孰料那姜掌柜竟是顿时醒了过来。
叶连翘唬了一跳:“您别开打趣了,我如何行……”
“你也别‘您’啊‘您’的那么客气,我和老曹的年纪只怕比你爹爹还要大些,我们叫你连翘丫头,你便唤我们一声‘大伯’就行。”
叶连翘跟着他在大堂中清净的一角落了座,少不得于曹徒弟酬酢问候两句,那姜掌柜便乐颠颠道:“冬葵那小子,手脚可真是个利索的,四公子要的那嫁妆匣子,他只花一日便将图样画得妥妥铛铛,说是最多三天就能做好。昨儿他来,我也同他筹议过了,待他将李木工那边的活计收了尾,紧接着就来我们松年堂,里里外外,把那些个木头打造的物件儿,都好生补葺一番。人为方面,决计不会剥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