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连翘唬了一跳:“您别开打趣了,我如何行……”
松年堂大家待叶连翘都不错,那姜掌柜既然点名了找她,她便也不肯怠慢,翌日上午,按例守着小丁香替春芽泡过脚,筹措饭食姐妹俩仓促吃完,估摸着这会子药铺被骗是不会太忙,便一径赶了去。
姜掌柜浅笑道:“大伙儿都抢破头的买卖,松年堂不想与人争,但你这独一份的买卖,我们倒故意占个先儿,你意下如何?”
听这姜掌柜方才的意义,找她来好似是为了闲事,难不成真与她那美容护肤的买卖有关?
“是如许。丫头你这一贯,在清南县城也算是出了名儿了。别的不说,就你做的那一罐七白膏,另有替薛夫人医治脱发一事,都在城中贵夫人中掀起了一番群情。你这行当,与药材息息相干,同松年堂可说是甚为合衬,请你来坐堂,一方面是给城里百姓行个便利,令他们不必费脚程往月霞村一趟趟地跑,另一方面,这钱,松年堂也有兴趣与你一块儿赚。”
叶连翘歪了歪头,含笑道:“姜大伯谈笑了,我爹爹是郎中,这如何能可贵住我?药铺里给人瞧病的郎中,不就是坐堂大夫吗?”
姜掌柜点头一笑:“松年堂开了这几十年,兼卖生药、成药,铺子上不管炮制徒弟、抓药徒弟,在全部儿清南县城,都可算作是一等一,却向来只卖药,从未请过一个坐堂大夫,你说说,这是为甚么?”
“你别慌。”
现在瞥见叶连翘姐妹俩,他就从速揉了揉眼,驯良地笑着招了招手:“连翘丫头,来都来了,还在外头站着干啥?出去,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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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掌柜一面说,一面便打发伴计去沏壶浓茶来解乏:“上午我跟老曹还犯嘀咕,也不知冬葵那小子有没有把话给你带到,可巧你就来了!走,我们坐下渐渐儿说――老曹,你也来呀,杵在那儿做啥?”
这姜掌柜也是松年堂的白叟了,做了很多年买卖,早已养成风俗,铺子外只要有人影一晃,便立即能引发他的重视,启事无他,不过是因为不想错过任何一笔买卖。
姜掌柜赞成地点点头:“苏家要名驰名,要财有财,就连开一间药铺,药材也比别处齐备,本已占了很多便当,就无谓再在这上头掺杂。不过……”
这……算是在考她?
叶连翘说罢,悄悄吐出一口气:“两位大伯,我说的对吗?”
话音刚落,小丁香便噗地乐了,忙不迭捂住嘴。
“你也别‘您’啊‘您’的那么客气,我和老曹的年纪只怕比你爹爹还要大些,我们叫你连翘丫头,你便唤我们一声‘大伯’就行。”
“这个我也听我哥说了。”
虽不知他此举的目标,叶连翘却还是低头仔细心细考虑了一番,沉声道:“苏四公子为人仁慈有交谊,不管城中有谁需求帮忙,都情愿施以援手――我感觉,他如许的性子,总不会是平空而来,想必他家里的长辈行事气势也是如此,这应是他家多年的传统。”
一谈到这个,姜掌柜面上便立即添了两分沉稳之色,眼中也透出一丝精干。
“嗯,我问了句废话。”
他伸了手掌,无认识地在茶杯上捂了捂,眉头轻蹙,思考着道:“连翘丫头,你可知何为‘坐堂’?”
姜掌柜与曹徒弟两个对望一眼,面上不约而同暴露点笑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