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又是一顿脚:“那汤老先生,这二年不如何替人诊病了,可那李郎中,头上顶着他的名声,这清南县里,哪个不给他两分面皮?他那人的确不好相处,医术倒是很不错的,是以诊费收得格外贵,我们这平凡人家,等闲不敢请他,听我娘说,本日也实在是看着我媳妇太难受,这才一咬牙把他请了来,谁晓得事情竟然如许巧?”
“两位女人,你们本日,真是……”
将茶碗一搁,扯了曹纪矫捷往外走。
那李郎中非常不测,一时怔住了。
叶连翘抿唇微浅笑了一下。
她晓得曹纪灵这女人嘴上没个把门的,可刚才那女人骂起来时,她却也没筹算禁止。
李郎中先前被曹纪灵气得不轻,好轻易才缓过来,这会子听了叶连翘的话,却也并不料外,哼笑道:“这也没甚么难的,略通药理的人都明白,你大可不必在我跟前显摆。”
“嫂子的环境,我内心已稀有了,松年堂里还忙,我便先告别。要我说,邓大哥你也不必送,我们俩虽是女人家,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,出不了岔子。那诊费的事,你也别焦急,待下晌我让人来送药,会把票据一并带来,你尽管把钱付给他便罢。”
说着便向李郎中点头奉迎一笑,赶快跟了上去。
叶连翘深吸一口气,将堵在喉咙口、随时都有能够喷薄而出的那股子肝火给生咽了归去,心道本女人是小辈,本日就当敬老尊贤了,冲那李郎中弯了弯嘴角。
“我晓得,方才闻声说了,你便是松年堂里阿谁姓叶的女子吧?这半年,你的名头是一日比一日清脆啊!”
“管他是谁呢,归正在我眼里,他就是个坑蒙诱骗没真本领的饭桶!”
……这便是所谓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吧?
叶连翘算是瞧出来了,这女人真有一种本领,让人随时随地都想揍她一顿,一面憋住笑,一面正色道:“你这话可得说清楚,咱俩到底是谁获咎了人?”r1152
曹纪灵到底胆小,内心固然惴惴,嘴上却不肯伏输:“你说那位汤老郎中,收徒全凭本身爱好?那他目光可不如何样啊!挑来选去,就看中这么个货?”
“可不是吗?”
“唔,听我爹提起过,说是这几十年来,在清南县,论医术,他称第二,便没人敢称第一。那老头儿性子很古怪,收徒全凭本身爱好,如果不入他的眼,哪怕天赋再高,他也不肯收。我爹说,他这大半辈子,一共就收了五个门徒,现在还留在清南县的,就只要一个——难不成绩是那瘦子?”
“我何曾显摆?”
那李郎中给曹纪灵的一番话气得嘴唇颤抖,张口便要呵叱,叶连翘那里容得他出恶声,抢在前头拉了火蹿头顶的曹纪灵一把,笑吟吟道:“这位李郎中,我们之前固然没传闻过,但他既然吃了行医这碗饭,又如何能够不会给人开药方?我又不是在这医药行当里打混的,与这位李郎中井水不犯河水,想来,他该当只是过分醉心于医术,这才按捺不住想同人切磋的心。”
在叶连翘心目中,凡是做郎中的人,身上总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,比方说像她老爹叶谦那样,固然在家中与她时有冲突,在外却很知分寸,从不肯难堪任何人。这瘦子……还真够让人头疼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