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老七又来了,前次的庇护费我们不是交了吗?”皮皮低声问道,同时以最快速率锁上钱柜。
“温馨花坊的郑如玉让我摸她的□□,你们让么?”
“哇!好帅!”小菊惊奇地打量着他,“皮皮,你不是说贺兰去外洋公干了吗——”
两人规矩地握了握手。
“不消。”贺兰觽拦住她,取出折叠的盲杖,“你别跟着我。”
“感谢,不消。”贺兰觽没有坐,却问了一句题外话,“你父亲的病好些了吗?”
“乖乖,这不是翻倍吗?不如杀了我吧!”
“刚返来。”
钱七的脸痛白了,半天喘不过气来。待贺兰觽的手一松,他像明白日见到鬼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外逃。
“有有!我们这儿可多了,过了花市就是鱼市。”
富春街一带是个热烈的地点,被一大片贸易中间、初级公寓及写字楼团团包抄着。花店虽多,合作虽大,客源倒是不愁。街劈面就是一家大病院,就算淡季也有销路。铺子运营了两三年,赚了些钱,皮皮换了个大一点的门面,除了鲜花还卖盆景和工艺品,买卖越做越火。
“没吵,好久都没吵了。比来他都不如何理我,上了床都不碰我。倒是他妈动不动对他使眼色。两人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儿。”
皮皮心想,小菊必然又卷入到了某种战役或烦恼,当下也不便多提,因而说:“先容一下,这是贺兰觽——我的先生。贺兰,这是我的好朋友兼买卖合股人辛小菊。”
皮皮跌足道:“我感觉,这事儿是他妈的馊主张。——少波必定是被逼的。”
“嗯,早。”钱老七踱进店中,黑压压地往柜台边一坐,将脸对着收银机道:“丫头们,比来买卖不错吧?”
“淡季,能忙到那里去。”小菊苦笑,“一人守店太无聊,人家就是想你啦。”
“我也这么说,但是少波明天的语气特别果断。昨晚说完这事儿就去了办公室,恐怕我胶葛他。老太婆更闹心,直接把和谈书拍在我脸上,行李都给我扔门外了,让我当即滚蛋。”
说罢,怒犹未尽,猛得一拍桌子:“都这时候了我能不打动吗?是你你能平静住?”
“淡季,淡季。”
“咸季淡季我管不着!皮皮你是老板发个话,先把钱交了吧。”
“能不提那事吗?我辛小菊这一辈子就当了这一回琼瑶,还落得这个了局!”小菊一抬头,将豆奶一饮而尽,磨刀霍霍地看着地板,胸口孔殷地起伏着。
“他……嗯……老模样。”
“我指——抚玩性的鱼类。”
“听,听清楚了。”
“你可返来了!”
“还能如何办?统统重新开端呗,就是脑筋挺乱的。”
“钱我已经筹办好了。他实在要就给吧,不然会派人来砸店子的。”小菊说。
“别这么说,少波对你还是挺好的。记不记得他还帮你服侍过你爸,你爸发疯将尿盆扣在他头上,他都没活力。你给你爸买药,他也没少给你钱吧?当初为了和你结婚,不也跟他妈干过几仗吗?再说点实际的,以你现在的环境想重新熟谙一个男人,让他的父母接管你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。”
“你想吃鱼?那得去中南路的菜市场。”
看着祭司大人刚强的背影,皮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就在贺兰觽分开皮皮的那一年,小菊嫁给了程少波——某科学院数学所的研讨员。两人倒是非常相爱,只是少波的家中还住着他的寡母杨玉英,一名电力设想院的工程师。自从传闻了小菊的家道,杨玉英便对这门婚事一万个不承诺。倒不是嫌小菊家穷,而是担忧她会像她父亲那样有精力方面的遗传病。这边杨玉英百般禁止,恨不得以死相逼;那边热恋中的程少波却先斩后奏,偷偷打了结婚证。玉英晓得后暴跳如雷,差点气出了心脏病。最后还是小菊委曲责备,上门给婆婆下跪认错,又挨了她好几个巴掌,这才磕磕碰碰地进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