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蕊看着贺兰觿以及他背上的皮皮,咬牙道:“姐夫,如果你带着关皮皮,必定过不去。”
“别管我,你先走。”
皮皮伏在金鸐的背上定晴一看,那白影在空中扭转,一头丝缎般的白发飘成伞状,是位白衣美少年,手中一柄乌梢长剑,剑身是纯玄色的,非金非木,不知是何物所制。
是贺兰觿。语气短促,还喘着粗气。
贺兰觿喝了一口水,正要喝第二口,头顶蓦地一黑,群鸦乱鸣,向这边飞来,金鸐喝道:“是灵鸦!”说罢负起皮皮,贺兰觿收起水壶,五人向林中疾走而去。
皮皮看着前面球形大厅的一角,地上趴着两个死去的蚁族尸身,两人面色灰白,头顶上长出一根树枝,上面顶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菌球状物。
“罢休,贺兰!”皮皮叫道,她明显就在他的身下,听上去却很悠远,声音被激烈的风声袒护了。
“闭上眼,信赖我,我能带你爬畴昔。”他沉声道。
“阿谁我说了你可别揍我——那边往右再拐个弯,有道桥。”
“别下来,千蕊。”她呼道,“这有毒蛇。”
贺兰觿冲畴昔与子阳厮杀起来。金鸐将皮皮往千蕊怀中一递,头向左一偏:“你看着她。那边有个洞,先躲一下。”说罢与贺兰觿、方辛崃一起杀了畴昔,林间树叶被兵器所割,漫天飞舞,世人身影在空中腾跃,弓箭乱飞、金器相接,锵锵作响,打成一团。
“是子阳!”贺兰觿的脸硬了硬,一左一右,抽出两把长长的猎刀,双刀翻滚向空中的一道白影砍去。
树上木叶哗哗响动,似有人在踏枝行走,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幽幽道:“贺兰觿,我寻你来了!”
“三女人说的。”
“辛苦了,两位。”一个熟谙的声音道。
贺兰觿将风衣一撕两半,将皮皮紧紧地捆在身后。见千蕊已顺利爬过对岸,一猫腰,翻过身来,紧紧抱着藤索向前爬去。
一群人鱼贯而入,嘤嘤走在最火线,大声道:“这里是蚁族地宫的一个出口,跟我来!”
“放手,贺兰。”皮皮悄悄隧道。
千蕊咬咬牙,狠狠地盯了皮皮一眼,爬上藤索,手脚并用,向前挪去。
地宫的甬道越来越宽,仿佛到了中间处。贺兰觿已能站直身材,因而将皮皮背在身后。忽听嘤嘤轻喝一声:“谨慎!”
她不由大喝一声:“停!”
“不远,过了这座山就到了。”嘤嘤道。
贺兰觿喝了:“别说了,快走!”
正在这时,俄然“嗖”地一箭从岸边射来,正中贺兰觿的小腿。
“不肯定。”嘤嘤叹了口气,“与蚁族干系比来的蛇族已呈现了几个病例。我高度思疑它会感染到别的族类。”
凌厉的山风从峡谷穿过,崖间风速蓦地加快,藤索晃得短长,皮皮只感觉本身连同贺兰觿都快被风吹到天上。头顶是蓝蓝的天,身下是狂吼的涛声,脸上湿湿的,是贺兰觿颈间滴出的汗。
那地宫是按蚁族的身量修建的,高不敷一人,贺兰觿抬不起家子,只得与金鸐一起猫着腰,一人扛头,一人扛腿地抬着皮皮。高大的五鹿原更只能跪行。
嘤嘤点点头。
她这么一说,世人的内心都有点发急,只想早点分开地宫。嘤嘤指着右边一个黑黑的洞口道:“把这个洞口挖开便能够出去了。——这世上还是懒人多。这一带虽有僵尸蚂蚁,还是有些不肯绕远路、怕空中上有伤害的人甘愿挑选走地宫。以是这几个洞口常常被人挖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