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杜仲换好衣衫,易楚叮咛冬晴找了四名婆子来,将她筹办好的物品搬上马车。物品多是布匹,有两匹上好的细棉布留着给孩子做小衫,别的给易郎中与画屏以及卫氏各筹办了两身衣料。别的另有些人参燕窝等贵重补品,想必之前大章氏用的,都细心地收在小库房里,品相极好。
俞桦与林槐神采变了变,对视一眼,慎重地应了“是”。
幸亏皇后目前膝下无子,不然早有朝臣上折子请立太子了。再过几年,太子垂垂长大,有强势的母族支撑,一定不会做出违逆之事。
伸手抵在胸前,悄悄推了下。
可孩子乍乍上身,定然经不得折腾。
门别传来冬雨清脆的承诺声,“是!”
皇后听闻甚为不屑,赵十七长相美艳动听,脑筋里就是包着一堆豆腐渣,听人说东就认定东,听人说西就认定西,当枪使还能够,若把她当作敌手,就太汲引她了。
杜仲心头发酸眼底发涩,悄悄拭去她腮边的泪,又拂开那缕披发,满腹安慰的话如何也说不出,过了会儿才道,“这几天我得上朝议事,明儿下了朝,我们回晓望街看看外祖母跟父亲,好不好?”
济世堂的门开着,易楚想给父亲一个欣喜,成心地放轻了脚步,就听医馆里传来甜腻的声音,“我瞧着宝相花更喜庆,爹爹为何不喜好这类花色?”
醒来时,天气已全黑,屋里漂泊着淡淡的艾草的暗香。
易楚泪流得更加澎湃,干脆不再压抑,靠在他怀里“呜呜”地哭。
她脸上泪痕未干,折射着星光,泪湿的鬓发狼藉地贴在脸颊上,眸中泪水犹存,看上去不幸巴巴的,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奶狗。
杜仲心中微动,手指沿着她细嫩的脸颊滑过停在她的唇边,指腹成心地压了压她温热的唇,转而伸到她颈后,迫着她迎向他。
这下子冬晴真的没了主张。
“没有,”易楚低声答复,谨慎地坐起来,俄然发觉不对,笑着道,“本来想眯一会就行,没想到竟是睡着了,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?你返来好久了?”
易楚感遭到他的孔殷,又想起这些天因着她老是困乏,两人虽同枕共眠却未曾有过欢好。杜仲在这方面是得寸进尺的人,素了这么久,定然是想了。
不到半个时候,府里上高低下都晓得了此事。
“太医说你身材根柢不错,可方才有孕最忌伤神劳累,还是多歇息为好。”抬手,半是奖惩般点了下她的额头,“早晓得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宴客,今儿可累着了?”
因是睡得饱足,她的精力极好,一头乌发顺滑柔直垂在肩头,衬着巴掌大的小脸莹莹如玉,双眸乌乌黑亮,像是甜白瓷碟子里盛着的紫葡萄。双唇却因他刚才的亲吻闪现出鲜艳的红色,比暮春枝头熟透的红樱桃更诱人。
杜仲沉吟半晌,叮咛俞桦,“……现在我得皇上信重,普通人都会敬着几分,可免不了有人用心惹事,我们或忍或打,你看着应对,只记取一点,不管面子也罢里子也罢,夫人跟孩子不能遭到半点侵害。如果有不长眼色的人,不管是谁,都给找补返来,就是捅破了天自有我顶着。”
气味垂垂短促又炽热。
厨娘们都见过护院惩办不听话的下人的手腕,轻描淡写的一刀下去,整只手落在地上,手指还能动。围观的下人吓得两腿颤抖,护院却眉毛都不皱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