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极有眼色地递了个红包畴昔。
饭后,杜仲不知从那里取出只匣子,一古脑儿将内里的东西倒出来,问道:“父亲给弟弟取名叫易韩,后天洗三,送哪样东西比较好?”
杜仲跟在易楚身掉队了东次间,一把揽过易楚低声道:“现在才晓得女人出产真是不易……幸亏你送了赵稳婆去,先前一个稳婆底子忙不过来,外祖母说这还算是顺利的。阿楚,等你生下这一个,我们再不生了好不好?孩子再好也不如你首要。”
杜仲笑答:“先前你不是送过年节礼了,此次就是拜年……有甚么需求的,我让俞桦筹办就行。”
“外祖母炖了鸡汤我跟着喝了碗,现在倒是饿了,你呢,吃了吗”
既然他牵挂她,那么她每天陪着他便是。
“你说!”易楚盯着他,声音还是暖和,却有种不由人违背的压力。
杜仲眸光也变得和顺,带着薄茧的手悄悄滑过她细如凝脂的脸颊,捏了一下,指着刻着翠竹的碧玉笑道:“就送这块节节高的吧?满月时我回不来,到时候你的身子愈发重了,并且天也冷着就别去了,我洗三时一并送去,好不好?”
易楚心中一梗,想起他在宣府与京都间来回驰驱之苦,靠在他胸前柔声地答:“好!”
易楚站在门口目送着他,心底一片平和。
易楚沉默半晌,哑声道:“我晓得了,你下去吧,好生服侍伯爷。”
易楚心头一动,悄悄伸手搭在他的脉间,才刚探上,杜仲蓦地展开眼,大手闪电般已扼住她的腕。
杜仲倒是不在乎地仍将它与别的玉佩混在一处,“先帝信我一是因圆通法师,别的也有祖母的启事,先帝在潜邸时曾与祖母有过一面之缘,而后父亲抱屈而死,先帝应是心胸惭愧,以是待我比其他臣子更刻薄些……可我也没少替他做事,足以对得起他的信赖。”
杜仲冷静地看着,忽而道:“今儿本应了你一同赏雪的,要不改在明天?我一早再去晓望街看一眼,很快就返来陪你赏雪,吃过午餐我去趟威远侯府跟三舅家,后天等洗三礼完了我哪儿也不去了,只在家里陪你。”
德宗天子在位时年号庆泰,想必另一块应当刻着“庆”字。
易楚松一口气,满心的焦炙尽都散了去,笑着问道:“你吃过饭没有?”
易楚蓦地想到一个动机,张口便要叮咛冬雪去请俞桦,又想起俞桦跟从杜仲进了宫,想必现在也没返来。
这夜两人天然没有起来守夜吃饺子。
才这几个月,他的身材好似亏了很多,在宣府定然过分劳累又得不到充沛的歇息吧?
俞桦明白易楚的意义,当即答复:“去,夫人要带甚么东西?”
易楚心中生疑,却怕吵醒了他不敢乱动,只悄悄地窝在他臂弯里,任由他抱着。
冬雪就在中间服侍,将方才小厮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,见易楚感喟,低声道:“要不将府里的安神香让伯爷带点儿畴昔?”
稍做安息后,又恩爱一次才作罢。
又想到,曾经令京都权贵闻风丧胆的人竟然也在乎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,是在乎她家里的人吧?
俞桦笑着解释,“先生说是半夜时候策动的,许是夜里鞭炮声太响受了惊吓,不过现在生也算是瓜熟蒂落,没有大碍……那边已经请了个稳婆畴昔,老太太说头一胎如何也得七八个时候,伯爷在那边等着,让我先返来报个信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