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祖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,挥手将其他三个孙子赶走,单留了胡二说话,“你这傻孩子,不是早就看中易家女人了,怎地未几提提庙会上的事?祖母也好为你做主。”
实在胡二的伤势如何,易郎中最清楚不过,易楚这话只是客气之言,借此表示感激与体贴,一定非得见到胡二。识相的人家就会顺口客气两句,全了相互的情面。胡祖母却很实在,扬手便叮咛胡娇,“把你二叔叫来。”
她儿子是如许,看着人女人标致,用对银镯子撺弄着到了手。能将银镯子都看在眼里的女子能是甚么好货品,儿子一个接一个地生,没有个出息的,满是草包。
辛大人冷冷地看过来,清楚是不信。
昨夜那种拂过羊脂玉般的温光光滑的感受蓦地涌上心头,辛大人摇着折扇的手顿了下,目光移到她的脸上。
胡祖母恨铁不成钢,拍着桌子道:“就说那天她跌倒了,问她磕到那里了?你内心如何焦急,又如何扑上去,不谨慎碰了她的身子,又如何扶她起来。”
易楚惊诧,这已是极重的誓词了,他还要如何,莫非连百口都带上?
多年颠沛流浪的糊口使他养成了防备的风俗,跨出面馆的刹时,他已将前后摆布的人群看了个清楚,天然也没遗漏易楚。
易楚鼓足勇气,又道:“公子的事,我半个字都不会对别人提。”
“易家女孩跟她们不一样,阿齐妹子长得比花都标致,阿楚妹子长得也好,说话细声细气的,两人又都识文断字,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……”胡二嘿嘿地笑。他真是不敢造作,恐怕冒昧了易楚。
胡祖母阖眼策画半晌,视野落在易郎中带来的布料上……
负气就往外走,刚出门,便感受一股莫可言说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劈面而来,而那双黑眸,就如许,隔着马路,直盯盯地落在她身上,令人毛骨悚然。
昨夜,他几近落荒而逃,忘了句话没说。依着易楚的聪明,应当主动过来表忠心吧。
易郎中赶紧借口医馆脱不开身,回绝了胡祖母的挽留,带着易楚分开。
易楚顶着莫大的压力,强忍着不昂首,一步步往路边挪,没走几步,心机突转,迎头朝马路劈面走去。
辛大人脸上浮起浅含笑意,很快地散去,黑眸朝着易楚冷冷一扫,逗留在她月红色中衣的领口处,中衣是立领,系着两粒亮蓝色的盘扣。领子虽高,讳饰了大部分的颈项,可仍有斑斑紫红露在外头,在白净的肌肤上,非常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