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祯儿我会教好的，父兄的遗言不敢违背。嫂嫂无需担忧，倒是你自个儿，今后如何糊口？”程氏本日被狠狠打了脸，气得够呛，昔日必然容不下宋氏，卫子楠少不了要担忧这个。
“祯儿会懂的。”惯不会安抚人的卫子楠，如此安抚。
李嬷嬷从速为她加个靠垫在背后，从温壶里取出汤药，舀了一勺送到程氏嘴边：“夫人还是细心着自个儿的身子吧，等夫人喝完了药，老奴再说与夫人听。”
宋氏点点头，甚是欣喜。此时屋里应卫祯之言，点了很多蜡烛，她仿佛没有感遭到涓滴变更，长久默了一会儿，拍拍卫子楠的手：“有些话，我不知当说不当说。只是本日王妃出了府门，不知你我何时才气再见，这些话哪怕不当说，我也厚着脸皮说一说——关于恒王，王妃有何观点？”
此时才刚傍晚，如何会入夜呢。卫子楠用手在宋氏面前晃了晃，见她眼神无光，顿时心惊了然——宋氏瞎了。
待到日落时分，宋氏终究展开眼睛，听到卫祯欣喜地叫她，说的第一句话便让人顿时心凉了半截。
宋氏闻声他脚步声渐远，这才伸出去手，想拉住卫子楠。卫子楠上前，主动握住她的手，两只手相触，皆是冰冷的。
“春香，东西都清算好了？”宋氏问。
倒是程氏一心念着这事，昏昏沉沉地张口便问：“那小贱蹄子在哪儿？”她说罢，硬撑着坐起来，揉揉额角，经刚才那么一折腾，她感受这精气神如何一下子便衰了呢。
此话一出，便听得李嬷嬷一声惊呼：“夫人！夫人！”又是掐人中，又是顺背的，愣是没把程氏掐醒。
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，生了些许温度。
“我的眼睛……是不是，出了题目。”
宋氏闭上眼睛，极度倦了：“大夫说，也许还能好的。就算是不好，日子总得过下去，只要祯儿有出息，我也就别无他求了。祯儿如果聪明，就该晓得，他若能站稳脚根，我的日子就能好过。”
卫子楠冷哼一声，与一向看好戏的秦傕对了个眼，便抱着宋氏往潇潇院去了。她心知一会儿大夫来了也是先瞧程氏，便另派了人出去再请一名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