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养好了身子,再清算那小贱人,她若不好过,谁也别想好过。把这些药灌下去,她才有精力和那碍眼的女人斗。
卫子楠沉默。清眸长久睇他一眼,闭嘴不再开口。她内心猜想,这大抵又是秦傕的恶兴趣吧。程氏俄然抱病,大夫没诊出病因,总得有个说法不是,那这说法约莫只能算到“有人下药”头上,秦傕又笑得这么痛快……
她到底得的甚么病,请来的两个大夫竟都说不准,别分开了止痒的,止泻的,补气的。一天下来没吃甚么东西,光喝药都喝饱了,喝得人更加没精力。
重新沉浸在书里的卫子楠头也没抬:“王爷吃吧,我不喜甜食。”
“去你的吧,还敢跟本王打筹议,好处你一小我捞了,霜雪上哪儿赚银子去……出去出去,把门儿带上”
天子龙颜大怒,虽未惩罚太子令其戴罪查案,却让太子丢尽颜面。程氏天然也被揪出来了,有天子盯着,即便太子想帮着讳饰,也是不敢。按说此事本可大事化小,那程氏到底只是个妇人,又是帮人办理干系罢了,说不上有太大的罪。然天子故意重整科考民风,下了一道旨送去镇国公府,削了程氏的一品诰命,树了个警省世人的例子给世人看。
嗯,倒也当得起招牌之名。
由程松牵涉出的科考舞弊一案在太子与顾琛的严查之下,很快揪出了深埋的毒虫。卖力科考的官员收受贿赂的竟有十之一二,虽统共只要五六人,可干系严峻,震惊朝野。
现在的镇国公府那里比得了畴前,镇国公去了今后,卫祯没能袭爵,府兵自是不能再留的了,加上她又被削了诰命,分歧端方的用度和场面都得撤掉。以是,镇国公府的保卫力度大大减小,如有甚么人想在府中脱手脚,应不是甚么难事。
秦傕吃力不奉迎,悻悻然持续摆他的猪头。待卫子楠的兵法翻了两页以后,霜华俄然拍门出去,手里拎着个食盒,脸上笑嘻嘻的,如释重负的模样。
“夫人快来尝尝,朝露楼的招牌点心,名唤美玉中藏,光是瞧着便是珍宝一个,有钱都不必然买获得咧。”
卫子楠最是受不了他耍宝,每遇他如此,便准能轻松了表情。这下,她偏不如他意,反起了心逗他,把剩下那一半一起衔进嘴里,眯眼笑:“吐不出来了,王爷就不该让我吃这东西,没的……”
秦傕一看傻眼了,烦恼地直捶桌子,悲忿了:“糟了糟了,拿错了!夫人快吐出来啊!本王的美玉中藏!”
秦傕瞥见食盒便亮了眼睛,忙招手让霜华放到桌上来,大为感慨:“本王想这一口想得好是辛苦,办得不错。”说着,喜滋滋地甩给霜华一块金锞子,“快快关门出去,本王要和夫人同尝甘旨。”
卫子楠搁下笔,转转酸麻的手腕,结束了本日的练习。
卫子楠忙咬了一口,用手接住,面色惊奇:“如何味道一样?”
“别让我喝了,拿开。”程氏面色惨白,额头上一层水光,才两天罢了脸颊已见凹下去,若她不说话几近像个死人。
程氏有力地把头偏畴昔,甚么都不想吃,就算是药她也懒的喝。也不知怎的,畴前日起上吐下泻,发热盗汗,衰弱得眼冒金星。这还不算,浑身起的小红疹子才叫折磨人,奇痒难忍,灌了两天药才勉强把这痒压下去。一旦没了痒,程氏也就没心机喝药了,看到药更是想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