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恒王府里,卫子楠又练完了十页纸,下笔更加感觉顺畅。秦傕这位教字先生在中间又摆了一盘棋,这回倒没有吵嘴子一起下,而是童心未泯地摆了个猪头出来。
秦傕拿起黑子,一面筹办再摆一个猪头,一面对她说道:“倒不是笑这猪头。蓦地想起,程氏上吐下泻已经两三日了,眼下不知还爬得起来否。如何,夫人不晓得?”
卫子楠沉默。清眸长久睇他一眼,闭嘴不再开口。她内心猜想,这大抵又是秦傕的恶兴趣吧。程氏俄然抱病,大夫没诊出病因,总得有个说法不是,那这说法约莫只能算到“有人下药”头上,秦傕又笑得这么痛快……
待得霜华关上了门,秦傕才谨慎翼翼翻开食盒,恐怕别人跟他抢了似的。食盒第一层里有一精美小碟,此中放了三块色如翡翠的糕点,一刹时暗香扑鼻。
李嬷嬷这么一说,程氏咬牙切齿,终究被点醒了,挣扎着就要坐起来:“必是那小贱蹄子派人在我府中下药!我当年就不该留她!”
她到底得的甚么病,请来的两个大夫竟都说不准,别分开了止痒的,止泻的,补气的。一天下来没吃甚么东西,光喝药都喝饱了,喝得人更加没精力。
摆完后自个儿在那儿哈哈笑,也不知有甚么可乐的。
“霜华这丫头会办事,还买了别的——夫人再尝尝这个。”他又拿了一块,不等她伸手过来拿,就已喂到她嘴边,还往她嘴里塞。
卫子楠搁下笔,转转酸麻的手腕,结束了本日的练习。
程氏固然想不明白,但到底是信了有人下药害她的事,终究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撑坐起来:“把药端来,都给我端来!”
秦傕一看傻眼了,烦恼地直捶桌子,悲忿了:“糟了糟了,拿错了!夫人快吐出来啊!本王的美玉中藏!”
秦傕脸上焦心的神采一扫而空,嘴角勾起一丝说不上诡谲,但也不纯善的笑,以一指托住已经卫子楠的下巴:“吐不出来如何办,本王只好从夫人嘴里夺食了。”
现在的镇国公府那里比得了畴前,镇国公去了今后,卫祯没能袭爵,府兵自是不能再留的了,加上她又被削了诰命,分歧端方的用度和场面都得撤掉。以是,镇国公府的保卫力度大大减小,如有甚么人想在府中脱手脚,应不是甚么难事。
天子龙颜大怒,虽未惩罚太子令其戴罪查案,却让太子丢尽颜面。程氏天然也被揪出来了,有天子盯着,即便太子想帮着讳饰,也是不敢。按说此事本可大事化小,那程氏到底只是个妇人,又是帮人办理干系罢了,说不上有太大的罪。然天子故意重整科考民风,下了一道旨送去镇国公府,削了程氏的一品诰命,树了个警省世人的例子给世人看。
“唉……”李嬷嬷懒的说二蜜斯的不是,见本身的话起了结果,便又接着劝,“以是说,夫人您得喝药,快点养好身子。若一向这么下去,岂不叫别人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