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嬷嬷与常嬷嬷对视一眼,心知这是有人不想给了,心下有些愤恚。李纨笑道:“这是如何了,难不成我们还缺那点料子。如果给了些不能用的,担个浮名儿,还不如不给呢。”想了想又道:“我这还想打外头买些锦缎丝绵的,本年除服了,大师都做身好的穿。”
李纨便跟素云碧月和几个嬷嬷一起选了些锦、缎、绫、绸,也不便一主要太多,只捡秋冬用的先置了。不过几日,绸缎庄便送了料子到贾府,常嬷嬷和闫嬷嬷一起点收无误后,便让人付了钱。几个粗使婆子将料子都搬进库房。
李纨笑道:“罢了罢了,今儿刚让他换上试衣裳呢。可巧两位姑姑也替我们兰儿看看。都过来坐吧,外头可冷?”一边说着,将两人往东屋炕上引。
凤姐立马止住他道:“啐,到底是长辈,说这些做甚么!”
贾琏看她一眼,道:“我知她是你姑妈,只是你现在倒是嫁到贾家的。”
平儿问:“只是这事可要如何个结局?”
凤姐叹道:“我究竟年青,压不住场子,事事总要老太太太太点了头才使得。我看太太是不乐意大嫂子跟老太太和女人们走得太近?但是又说了把女人们交给大嫂子照看的,这真不晓得是个甚么意义了。”
惜春听了乐眯了眼,跟贾兰说:“那今后许嬷嬷来了,你可得告诉我。”贾兰慎重点头。
闫嬷嬷便说:“这下头的人也都是有分例的,升米恩,斗米仇,奶奶的手也莫要太松了。”
贾琏便转了话音,道:“我自也晓得你的难处,也是你性子强方能镇住底下的人。只是上面几层的事我们是插不到手的,你一不谨慎便要受夹板气。现在那头也回不去,这里又是这般,你本身内心稀有才是。”
素云笑道:“奶奶,这也是没体例,您倒腾出来的古怪东西实在太多,奴婢说不得得问问女人们的口味。”李纨更要打她。
凤姐道:“结局?如果太太要给,说不得就得豁出我去了,带着料子给大嫂子好好陪个罪。再不然,许是当甚么都不晓得吧。”平儿不解道:“当不晓得?”
这边清算得稳妥,凤姐听了门上婆子的回话,坐在一边好一通发楞。平儿道:“这大奶奶可真是……”
凤姐哭道:“我又有甚么体例!那头大老爷怨我领受了先大太太的嫁奁,现在的大太太也因这不待见我,不说这是老太太的叮咛,便是没有老太太的叮咛,这也是二爷该得的东西,我管着不是正合端方?在这头管家,我这年纪又轻又没个后代,底劣等着看戏的人多了去了,又要揣摩老太太太太的心机,又要镇住底下人,他不说谅解我,倒拿我撒起气来!”
凤姐晚间跟贾琏闲话,说到了早间王夫人的意义。贾琏嗤笑道:“省俭,嘿,这长房嫡孙都要省俭,二房的都可劲儿花用,这方是我们家的本质家声呢。”
李纨道:“恐怕是顾不过来,我这里料子尽有,也不消烦别人了。”
闫嬷嬷点头道:“奶奶如果这么说,倒也使得。”内心却想,既然人家这么做了,我们这儿好歹也得有点反应。你既不给,我本身寻来,这也能堵她们一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