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北军是当今手中的一柄利剑,功在驱敌,意在北军,这是各方人马心知肚明之事。北军镇守西北百余年,将那一隅视作私有,历代君王从未插手其间事件,也是默许忠顺王在朝中职位之特别。
又说仇严绶,在这半路上等了三日了,还没丁点动静。他又不好遣人往新北军大营处刺探去,现在部下可都是新北军。本是该整军驰援的,他以防备敌军另路进犯,需得留兵以备为由,先遣了一半畴昔,留防了一半。这时候不往北军处刺探,倒往大营方向去,岂不惹人起疑?何况大营那头并甚动静。
身后代人听了,公然精力一震,赫连仲又再接再厉道:“他们活着的时候都不是我们的敌手,莫非死了变成鬼还敢来对阵不成!好儿郎们,跟我冲!如果鬼,便让他再死一次!”
“吼!”身后兵士们收回一阵阵震天吼怒,一时士气大振。
战略早已定下,那路新北军自有“害群之马”领了往漠北军布下的骗局中去,虽是局势所迫,到底对本身人脱手易留把柄。上两回若不是那两路新北军实在过分刁悍,自家也不会在背面脱手。最后打扫了四五遍,只怕有漏网之鱼,让都城得了动静,到底自家老爹妻儿都还在长安城里。
对方阵中,还是寂静一片,不闻分毫声气。冲在最早的几民气底几近已藏不住怯意,只这时候若敢勒停坐骑,就等着被背面的踩成肉泥吧。倒是硬着头皮也只好上。待到短兵相接时,只见那一个个坐在顿时的兵士们,黑漆漆的头盔里,竟看不到半张人脸,只是黑漆漆浮泛洞一片。连着那□□的马,也不见眼目,只似一个影子普通。
又跑出去十几里,转过一处草坡,只见前头郊野上静肃立着一个黑压压的方阵……
与万里坡对望的千泽带下,是这回北军的驻地,两军便是在此处摆出一副决斗之姿。大帐中,忠顺王府三位小王爷都在,忠顺王府端方,儿子成年后都得在北军内历练,功高者可请封袭爵。这回的主将是王府二爷,老迈老三分为摆布帮手。
吴参将躬身道:“是!”然后接着道,“卑职跟从大人去过两回北军驻地,这路那里用得着看舆图?!这回却……卑职、卑职觉着……”见仇严绶面现不耐,狠了心道,“卑职觉着倒像是坊间所说的鬼打墙!”
赫连仲一颤,仓猝问道:“有,有多少?”
副将目睹着是想到了那场景,不由打了个寒噤,赫连仲又道:“听我军令,如有不从……哼,那就自求多福吧!”
只劈面军队,还是纹风不动,好似画在那边的普通。
背面跟来的马队们听得指令,皆就近拨转马头,往归去了。只他们刚动时,那始终未曾行动的影子马队们也俄然动了起来,倒是朝他们身后追了上来。万马齐奔,却听不到丁点马蹄声。若不是转头亲见底子发觉不出身后有追兵。
目标虽明白,到底做起来又谈何轻易。几番摸索,几次参议,经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事,才定下了现在的战略。想到这里,不由又暗了眼神,长叹一声:“世上是非本难定论,功名繁华谁个不想!一将功成万骨枯……时势如此,去也……怪不得哪个。”
饶是世人个个久经疆场,手里不止几十条性命,见了这步地也都胆怯了。民气最怕甚么?不是死,是未知。现在被这么一群不明之物紧追着,真比疆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吓人多了。一群杀人如麻的悍勇兵士,此时除了拼了命地奔逃,竟生不出一丝旁的设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