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香奴昨夜返来,已然前去无缺苑外板屋,寻铁杖姥姥扣问了此事,是以侧身施礼禀告说道:“白天或是操琴,或是吹箫,夜间安然入眠,甚是端方。”
残月如钩,繁星点点,一抹云朵讳饰月晕,而后复又散去。
包文正不过是随口酬酢,但是对于邀月宫主而言则并不平常,十数年来还未曾有人出言如此,这淡淡的体贴之心令邀月宫主有些不适。
邀月宫主略显诧异之色,伸手接过了秘笈,顺手放在了一旁,开口问道:“这几日,他都在听雨阁内做甚么?”
“这里便是听雨阁了,公子自行前去便是。”铁萍姑止步与竹林处,侧身施礼后退下。
邀月宫主接过了礼单,略一打量而后点头应允,这礼表之上也算是极有诚意,较以往大江帮的供奉又多上了两成。
因大江帮办事倒霉,耽搁了本年的供奉,邀月宫主不悦之下,亲率“月苑”侍女将其肃除,大江帮的五百里水域便是空缺了下来。
“明日傍晚,与梅花香榭设席,邀那秀才前来。”
绣玉谷移花宫威震天下,令江湖人谈之色变,并非尔尔,浅显的江湖人只晓得移花宫主心狠手辣,其部下侍女也多是冷酷无情之人,倒是知其但是不知其以是然。
包文正见邀月宫主不善言辞,氛围略有些沉闷,因而开口突破了沉默,笑着问道:“女人的琴技之绝,实乃平生未见,不知是何人传授?”
这已经是一件很不成思议的事情了。
接连几日畴昔了,包文正凌晨前去听雨阁,日暮返回无缺苑的板屋,当看到书架被人挪动,而本来安排《易经》的位置被人挪开,取而代之的则是移花宫的《移花接玉》秘笈,这才明白邀月宫主为何这般行事。
邀月宫主惊奇的看了包文正一眼,这才不过半月的风景,莫非这秀才的萧声竟有精进不成,因而点头应允。
落日西下,听雨阁内的光芒垂垂暗淡下来,包文正揉了揉眼睛,将心机从《后汉书》上收了返来,而后谨慎翼翼的将古籍放回了书架之上,起家封闭了房门,而后在铁萍姑的引领下,返回了无缺苑外的板屋。
包文正推开了房门,与门外的铁萍姑见礼以后,安步走到了湖畔之旁,负手而立眺望着湖畔上的景色,那湖畔对岸还是是一群宫中侍女,正在转转腾挪做着晨间的功课。
移花宫内的端方甚严,非论是行走起卧皆有清楚,每日的晨间几时用餐,巡查的侍女几时从湖畔走过,包含这板屋外站立的侍女的言行举止,这十几日来未曾有涓滴的窜改。
“劳公子顾虑。”邀月宫主如同万载冰玉雕镂而成,还是冷冷僻清的开口说道。
对于《移花接玉》这等高深的武功,包文正心中倒是毫无半分觊觎之心,也不敢有半点垂涎之心,一则是这高深的武功常常要修炼上一二十年,才气有所成绩,而包文正现在只要三年的性命,二则这清楚是邀月宫主的摸索之举,只消将这《移花接玉》翻开,只怕立时便有杀身之祸。
铁萍姑点头应允,而后略有游移的伸出柔荑。
“仅仅是读书罢了?”邀月宫主惊奇的问道。
邀月宫主双眼中流漏出一丝笑意,而后瞬息消逝不见,还是冷冷的说道:“好丑的字啊,公然是豪门少笔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