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刚才宫主降下叮咛,若公子有趣,可前去听雨阁中翻阅古籍。”铁萍姑折纤腰入微步,走了上前说道。
“周公惊骇流言日,王莽谦恭未篡时,向使当初身先死,平生真伪复谁知。”
邀月宫主手指一搓,鲜艳的桃花便已化为齑粉,对于这秀才的无双才学确切升起了赞叹之心,但是江湖刁滑,焉知这秀才不是另有所图。
这已经是一件很不成思议的事情了。
杏香奴站在听雨阁的窗外,双眸透过裂缝谛视着包文正的一举一动,涓滴未有半分不耐,《移花接玉》的功法就在听雨阁内摆放,并且在极其显眼的处所,只要这秀才心有诡计,定然会将《移花接玉》拿起翻看,便算是完成了宫主的叮咛。
“前几日翻看了《后汉书》,这两日正在翻阅《归藏》一书。”杏香奴回禀说道。
包文正将《移花接玉》弃之如敝履,反而又在书架上寻觅商朝的《归藏》,这夏朝的《连山》,周朝的《周易》和商朝的《归藏》并成为三易,只是在后代已然失传,作为含盖万有,法纪群伦的窜改之书,竟然能在移花宫中寻获。
阳光还是洒在了湖面之上,淡淡的红色雾气缭绕,为这板屋前增加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意境,那鲜艳的莲花残挂着露水,如同晶莹的明珠灿烂。
邀月宫主现在对于包文正才散去了猜疑,既然前来移花宫并无诡计,又有一身的才学,便是将其平生困在移花宫内,又有何妨,偶有诗词也可一解寥寂。
因大江帮办事倒霉,耽搁了本年的供奉,邀月宫主不悦之下,亲率“月苑”侍女将其肃除,大江帮的五百里水域便是空缺了下来。
华灯初上,朗月宫内敞亮如白天,邀月宫主身穿红色宫装,一根玉带将纤细的腰身勾画出来,端坐在椅榻之上,那袅袅的檀香随风满盈,轻纱自房梁下吊挂下来,玄色的梅花徽记还是是凌冽阴寒。
“启禀宫主,秀才未曾翻阅。”杏香奴将《移花接玉》双手奉上,恭敬的说道。
包文正闻言拱手见礼,谢过了铁萍姑前来奉告,而后涓滴未曾有前去听雨阁的意义,自顾自的望着湖畔。
心机底子就不在书上,并且这《后汉书》乃是前人誊写的风俗,自上而下,自右到左,且皆为繁体小篆,冗词赘句更佶屈聱牙。
梅花香榭景色非常,邀月宫主一身红色宫装尽显风华绝代,窖藏多年的“老芬酒”醇香扑鼻,几道精美的素斋不带涓滴荤腥,入口有淡淡的苦涩,而后却有淡淡的暗香回齿。
对于《移花接玉》这等高深的武功,包文正心中倒是毫无半分觊觎之心,也不敢有半点垂涎之心,一则是这高深的武功常常要修炼上一二十年,才气有所成绩,而包文正现在只要三年的性命,二则这清楚是邀月宫主的摸索之举,只消将这《移花接玉》翻开,只怕立时便有杀身之祸。
江湖中除却十二星宿的“不义堂”和昆仑山的“恶人谷”以外,凡是江湖中的绿林豪强,皆每年须供奉移花宫,如有涓滴懒惰,轻则一掌击毙并灭其权势,重则诛杀满门,鸡犬不留,手腕之狠可谓是令人发指。
超出梅花香榭,遥遥得见听雨阁青砖绿瓦略显高雅,一丛翠竹随风摇摆,竹叶的摩擦声“瑟瑟”响起,门前屋檐下颇显冷僻,唯有几枚铜铃偶尔收回清脆的鸣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