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秀才放下,回你的青丘山千狐洞去吧!”
包文正将这酒葫芦凑与唇边,饮上几口以后,便感觉腹内一股热流涌上,催动着《明玉功》如同江河翻滚普通,几欲把握不住,便忙收敛心神运转真气,瞬息之间身侧闪现丝丝冰晶,足下方寸空间也是寒霜闪现。
包文正心机急转,便故作黯然的说道:“此行并无目标,走到那里便是那里,吕女侠要去何方?”
吕三娘茫然的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,仿如果自家棒打鸳鸯,硬生生的拆散了这一对情侣似得,只感觉风趣之极。
暴风也仿佛衰竭了很多,那圆月端庄中天,洁白的月光冰冷如水,洒落在短松冈的书斋之上,絳雪娘娘眼瞧着包文正走进了书斋以内,将那一身衣袍穿在身上,而后拎起了一把长剑,挥手道别后便故作萧洒的踏着月色,萧瑟的身形沿着林间的巷子渐行渐远。
短松冈的林间小道盘曲蜿蜒,通向了二十余里外的官道,沿路皆有树林更是郁郁葱葱,那班驳的树影跟着垂垂衰竭的西北风还是闲逛不已,身形文弱的少年秀才手中握着两柄长剑,踏着班驳的树影独自拜别。
吕三娘本是萧洒之人,不耐繁文缛节,便开口说道:“莫要张口杜口皆是女侠一说,你若当真是陈腐之人,便唤我一声吕女人,如果不拘俗礼,唤我一声三娘亦可。”
吕三娘接过了酒葫芦,含笑说道:“你现在武功大进,又有吟雪剑为凭,只要不去招惹九幽涧的鬼王,这天下倒也任你行走了。”
修行近千年的“六尾妖狐”又岂是易与之辈,当今这方六合妖族称雄,而絳雪娘娘又与百莽山妖王“春三十娘”有昔日相逢与危难之谊,如果当真争斗起来,必然引发妖族和人族的一场血雨腥风。
“莫非我梅绛雪,就当真怕了你不成!”
絳雪娘娘拂袖之间,一道流光便朝那渐行渐远的身形飞去,痴痴的凝睇着那远去的背影,两行清泪顺着白净的脸颊淌落下来,欲要上前相送却又惧与吕三娘的长剑无情,唯有哽咽的说道:
吕三娘双眸当中略显诧异,开口赞叹说道:“如果放弃道术和神通不言,只以武功而论,便是三娘也不见得是你的敌手。”
吕三娘游历天下多年,又怎会不知这秀才言词当中的含义,但师门的功法又怎能轻传,便将酒葫芦系在腰间,御剑而起盈盈笑道:“秀才,待他日有缘相逢,三娘便与你以武会友。”
人族权势孱羸,非是吕三娘一柄青萍剑,便可挽回现在的时势,也心知如果当真斩杀了絳雪娘娘,那百莽山的“春三十娘”必然大怒,届时万妖齐出祸乱百姓,乃是意猜中事,也唯有将絳雪娘娘驱除才是分身之策。
“保重......”
包文正闻言便知这吕三娘已有了拜别之意,便感喟说道:“小可又何尝不肯与吕女人这般斩妖除魔,只因自保不足,倒是难以如女人普通,庇佑百姓百姓。”
絳雪娘娘面色阴晴不定,幽幽的叹了口气,将掌中吟雪剑收了起来,而后回身望着包文正,沉默不发一言,委实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。
如月黯然的望着絳雪娘娘这凄苦的神情,心中也升起了难以言诉的酸楚,上前与絳雪娘娘身前就坐,轻声的安慰着。
包文帮手持两柄长剑,唯有抱拳见礼,却还是是谦谦君子的风仪,恭声说道:“若非吕女人以药酒互助,只怕小可这内功,起码还要数年的磨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