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文正淡然的环顾着云岩镇门前的百姓,尽是各扫门前雪,便是连一句公道话也惧之,心中不堪唏嘘,这才屈指弹出一道指风,将那衙役击成重伤,而后目睹这西门口一片糟乱,所幸这“赵二爷”现在重伤昏倒,倒也无人在乎这小妇人,又鸡飞狗跳了盏茶工夫以后,云岩镇的西门这才如常。
言罢,赵二爷便伸出大手,一把将这小妇人的衣袂抓起,便如饿虎捕兔普通,拖拽着朝西门的城防处走去。
年久失修的原因,即便是官道也仍然凹凸不平,现在也不过天气模糊见亮,便有那满脸蜡黄色的百姓已然出门,身穿戴已然绽线的陈旧棉衣,推着独轮车走在官道上,将省吃俭用保存下来的物件,前去四周的集镇上去换上几个铜钱。
天气已然蒙蒙泛亮,天然不能再发挥轻功赶路,何况包文正也并无所去之处,非论是百莽山还是九幽涧,都不是眼下能够等闲涉足的,故而便顺着官道一起前行,兴之所至,权当游历天下。
而这云岩镇西门夙来被百姓所顾忌,只因这西门处有一衙役唤作“赵二爷”,如果及笄的女子打此颠末,便会借形迹可疑之名,一双大手便在这女子身上游走,占些便宜,便是那已然徐娘半老的妇人,如果有几分姿色也定然不肯放过,故而也有百姓背后里骂其为“赵二狗”。
极远处传来一声锋利的呼声,顿时这云岩镇的行人皆是面现欣喜的神采,便是汤饼摊子上享用吃食的来宾,也是仓猝抛下几枚铜钱,顺着人群便往那菜市口而去。
包文副本就是浓眉大眼,面如冠玉,一袭儒发展袍更显温良俭让的气味,那天蓝色的大氅虽是与这时节有些不切适合,但手中两柄连鞘长剑,确切足以让人望而生畏。
赵二爷此言一出,西门前的众衙役皆是心领神会,顿时长矛一振,皆是满脸狰狞肃杀之气,呼喊着围了过来。
“如果那朝廷缉拿的要犯,我赵正康刀下定不容情!”
包文正闻听这菜市口杀头,倒是不出奇,但这百姓皆是围观,倒是有些惊奇,闻听这汤饼摊子的老夫收回一声感喟,便从腰带中取出了几枚铜钱,笑着说道:“白叟家,这菜市口本日杀的是何人?”
赵二爷手握腰间的钢刀,徐行走了上前,不屑的打量了一眼这男人,怒骂道:“哪个熟谙你是甚么东西!”
云岩镇也算是周遭百里的重镇,因地处毗邻官道,故而来往客商多会暂居一晚,现在已然是天气泛亮,云岩镇四门处百姓便络绎不断,或是推着独轮车和挑着扁担进镇,皆要与那城防差役一枚铜钱,方可安然无事,平常的行人如果形迹可疑,城防差役便会上前探查一番,多数只是为了收受些贿赂罢了。
包文正顺着人群走入了这云岩镇中,心知这“赵二爷”被《明玉功》的真气击伤,没有一年半载是下不了床榻,便也将此事抛之脑后,顺着街道走了盏茶工夫,腹内已然有些饥饿,便与沿路的汤饼摊子上落座。
赵正康一身皂衣浆洗的还算洁净,腰间挎着一柄制式的衙门长刀,身形本就魁伟,偏那一双狭长的双眼倒是游离不定,呲牙咧嘴的吆三喝四,在这云岩镇西门的地头上,端是趾高气扬,威风之极。
“菜市口杀头了,快去看啊......”
只是却未曾想到,这本是同宗的三叔,倒是避之不及,仓猝的连连摆手,侧身走开了数步,惧与这“赵二爷”夙来的恶名,不敢为其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