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饭饱以后,燕赤霞便席地而眠,恰是天作被,地做床,说不尽的清闲与尽情,与这春寒料峭的时节亦是毫无冷意。
“树妖姥姥”身穿玄色的罗裙逶迤及地,脸颊如同中年男人普通,倒是浓施脂粉,一副女子的打扮打扮,现在倒是面带笑意,举起手中的玉盏说道:“小妹谢过姐姐昔日的援手之情!”
“女人……”
兰若寺后殿的偏僻之处,倒是烛光辉映如昼,那美轮美奂的雕梁画栋古意盎然,无数身材婀娜的侍女鱼贯而入,将各种奇珍奇果奉了上去,倒是各自面带怯意,如履薄冰的陪侍摆布。
“公子……”那女子的衣衫有些混乱,白净的肩头与烛光当中更如凝脂,那脖颈下的酥胸也是若隐若现,媚眼如丝的神情凝睇,一副自荐床榻,任君采撷的风情。
燕赤霞扬眉之际颇显威武之气,满脸的络腮髯毛虽是混乱,却更显放荡不羁的江湖气味,那一柄阔剑便与篝火旁直插入空中,而身侧的长形剑匣篆刻着蝌蚪文,更有流光与其上缭绕。
一根手臂粗细的青藤自远处夭娆而来,其长不知多少,如巨蟒普通穿过房门独自便那墨客扑上。
“mm客气了……”梅绛雪落落风雅的端起了玉盏,含笑遥遥相迎,而后便一饮而尽,说道:“多年不见,mm的兰若寺倒是热烈。”
梅绛雪一身暗红色的罗裙逶迤,那高挑的峨眉以及猩红的樱唇,傲视之间则是语笑嫣然,并不时的与“树妖”酬酢。
这语音忽高忽低,时而沙哑如浑厚男人,时而尖细如少女的呢喃之语,说不出的诡异。
墨客惊诧之余倒是情不自禁,上前便迎了上去,还未开口说话,便见竟是空荡荡,伊人早已不知了踪迹。
北风凄怆而过,将腐朽的树叶打着旋儿吹向了远方,却见那整齐不齐的树冠狠恶摇摆,萧索与阴冷当中,另有那弱不成闻的低吟浅唱,倒是不知从那边传来,更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绝色才子淡然的眼神当中,倒是透暴露了一丝不忍和歉疚,幽幽然感喟以后,略微清算了混乱的罗裙,轻转莲足的开门而去,已然是消逝与夜色当中。
郭北镇二十里外的兰若寺,本是一香火鼎盛的古刹,只因人间妖妖怪怪残虐,百姓害怕门路崎岖难行,荒废多年后竟成了乱葬岗,更有那阴翳蔽日的老槐树成了气候,是以闻其名者皆是噤若寒蝉。
聂小倩便是树妖姥姥心中最对劲的奴婢,不但经常勾引人间男人气血翻涌,供自家吞噬精血修炼,且知眉见机颇的己意。
墨客的话音未落,那绝色才子便伸出了柔荑将墨客拉了近前,恰如干柴烈火便是难以自禁。
自十八岁病逝以后,被家人葬于这兰若寺后,便被千年树妖差遣,不得不魅惑尘寰男人供其修行,且没法入循环重新投胎转世做人,仗着聪明聪明倒也颇得姥姥的宠任,与这一众鬼怪当中,也算是出类拔萃,是以能与绛雪娘娘靠近兰若寺之时,以歌舞献上。
“小倩见过绛雪娘娘……”
一曲舞罢,聂小倩盈盈上前侧身施礼,恭敬之极,更与别的鬼怪有所分歧,倒是不卑不亢仿若大师闺秀普通。
“嗡嗡,簌簌!”
一句简短的咒语自燕赤霞口中念出,那剑匣顿时剑意冲天而起,一柄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脱颖而出,与这篝火旁散落开来,将这方空间护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