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目眺望那宫阙的洞房以内,那诡异的且冷傲的脸颊闪现了强笑,盈盈回身之际,便身化一道黑光瞬息消逝不见。
洞房的棺椁阴冷非常,便是滴水成冰也不能与之相较,那丝丝的寒气升腾而起,包文正躺在那森森骸骨之旁,聆听着那唢呐声垂垂的远去,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与心头再度闪现,细心的揣摩……
一声满腹牢骚的感喟传来,包文正故作悻悻然的翻身出了棺椁,却也心知本日既然被左月素逐出这棺椁,今后应是不会再用这些“物件”来做无勤奋了。
左月素与骸骨廊亭中感喟说道,那棺椁本就是真身的栖息之所,道行千年的鬼怪又怎会不知包文正现在的非常,因已然缔结了冥婚,便生了一丝不忍。
“官人倒是薄幸……!”
无他,千年厉鬼的怨气多么之强,如果凡人便是近身也要被生生冻毙,与这修道之人本就是水火不能相融,一旦交合行那“云雨之欢”,便是龙虎相斗必有一亡,以左月素千年的道行,毙命的天然不消质疑,必然是包文正。
“咯咯……”
“洞房花烛夜……”包文正从棺椁中坐了起来,望着左月素那略有些无法的神情,与那秀美绝伦的脸颊之侧,那白发跟着阴风而缭绕,更有红烛辉映着婀娜的身姿,与诡异当中倒是冷傲,心中虽是感喟“花期已过”,却还是含笑答道。
左月素本道这包文正乃是峨眉弟子,能拜入吕三娘门放学艺,又与百莽山春三十娘有了婚约,且情深似海的前来九幽涧寻求援手,有言在先只是“名分”罢了,定然是个谦谦君子。
非论这“夫君”如何足智多谋,便是说一句寡廉鲜耻也不为过,但这冒死前来九幽涧,也是为了那春三十娘今后与黑山老妖之战,这一番密意倒是未曾有假。
那清冷的声音异化着无法的感喟,与这洞房当中幽幽的反响起来。
初闻征雁已无蝉,百尺楼台水连天。青女素娥皆耐冷,月中霜里斗婵娟。
这一首《霜月》闪现了左月素的心头,却不由哑然发笑,自嘲着低声细语说道:“大劫将至,又怎会有这般念想……”
“明日,我随你共赴百莽山!”左月素迈步走到了床榻之前,回眸透暴露几丝莞尔的笑意,接着说道:“你如果不怕死,无妨与我同赴巫山……”
左月素拂袖之间便将这棺椁合掩,而后自有阴气与其上缭绕,便高耸的与这洞房当中消逝的无影无踪。
左月素闻言为之气结,望着这丰神超脱,湛然若神的翩翩少年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“女人如果乏了,无妨憩息半晌。”包文正呵呵一笑,却也不再去看这左月素,因本日本是洞房花烛,故而也不能行与他处,唯有静待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