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秉文环顾地上世人,长吐一口气,随后转视陆黯,怒道:“前面树下的十余人道命想来也与你脱不了干系。你的心肠莫非就如这雪岭上的寒冰普通?”想及张诚等人慨然赴死,舍生求义,以及孙长翎绝境之下的雄浑悲歌,赵秉文双目含泪,血气上涌,久久不能矜持。
陆黯拾起宝刀,在旁细心观战。半晌过后,不由哂笑道:“我道是何方崇高,使了半天,本来是罗汉拳,入门武功罢了。”心中却暗道:“入门武功被这小子使的如此短长,竟能支撑至今,倒是罕见。本日若不除了他,假以光阴必成大患。”想到此,又大声道:“弟兄们,固然使出本领成果了他,我们好快些归去领赏。”
陆黯双臂一震,宝刀却未脱手。经石子击落宝刀、察看击败辛老鬼等人的招法,陆黯已对赵秉文的内功及招式了如指掌。
众兵士听了,顿时斗志昂扬,刀光更盛。
赵秉文方才见陆黯半晌之间连伤十余人道命,且折磨孙长翎手腕残暴,便拾起一颗石子,打向陆黯手中宝刀。赵秉文深恨他手辣心毒,此时也不答话,奔着陆黯疾掠而上。
辛老鬼在核心瞅着赵秉文垂垂左支右绌,落于下风,赶快大喝一声,提刀便向里冲,并叫道:“老赵,你先歇歇,兄弟替你。”正说话间,忽见赵秉文肘膝内拐,闪身让过刀光,接着化拳为掌,胸前虚晃半圈,迅如闪电般连击三掌,恰是“韦陀掌”第十七式“灵山礼佛”。
赵秉文扬掌欺去,还未曾近身,哪知陆黯挥刀全无花梢,眨眼间连攻十二刀,每刀皆攻之必救,一刀快似一刀。赵秉文悄悄心惊,想道:“这恶人果有过人之处。刚才见他用黑煞掌打败孙大哥,只道是他善于掌法,不擅用刀。哪知他刀法更胜掌法。”
实在赵秉文不知,陆黯所使刀法名为“辟水刀法”,共分为七重,首要以快见长,传闻练至第七重后,刀锋所及,水泼不进,故名为辟水。而陆黯仅练至第三重。
宋云连唤数次,张虬始得醒过神来。瞧陆黯心无旁骛,只专注于赵秉文,心惊胆战之下,蹑足将昏倒的孙长翎抱回。只见他面无赤色,双唇泛青,幸亏长年习武,身材健旺,气味尚在。经宋云提示,忙从孙长翎怀中取出军中惯用的金创药,敷在伤口上包扎好。
甫一比武,赵秉文便觉不妙。
赵秉文正鏖战时,俄然斜刺里一箭飞来,来势如电,直取本身胸口。赵秉文大惊,目睹四周避无可避,情急之下,盈内力于衣袖,虚空连连划圆,引箭飞往旁处。
陆黯嘲笑道:“一个小崽子,那里晓得杀伐定夺?多说无益。”说罢,缓缓超出孙长翎,停在一片空旷处,单手横刀,喝道:“来吧!”
二人缠斗半晌,赵秉文见陆黯刀势恶猛刁钻,难以取胜,便决计再变招迎敌。此时,陆黯横过宝刀,一招“铁锁横江”,刷刷连环数刀,直取赵秉文脖颈。赵秉文提气纵身,腾空而下劈出一掌,正中刀身。此招名为“昙花一现”,乃是韦陀掌第十八式,旁人看上去平平无奇,实则埋没九种窜改,不管敌手如何应变,皆覆盖于掌风当中。
陆黯负手回身,嘲笑道:“再来多少人也是送命。小子,技艺不精,偷袭暗施暗箭倒是妙手。刚才被你幸运占了些便宜,姑念你乳臭未干,老子不与你计算。辛老鬼,你带着弟兄们陪这小子比划比划,我与你们掠阵。”暗中却在背后揉捏发痛的虎口,心道:“这小崽子内力深厚,端的有些毒手。幸亏孙长翎已伤,部下皆死,只剩宋云与那黑胡子不敷为虑,让辛老鬼他们先探探这小子的底,也耗他些力量,稍后我少费些周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