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秉文且战且退,俄然一个趔趄,身材倒仰摔去。陆黯大喜,正欲提刀追击,哪知赵秉文腾空倒翻,双手探出,抓起地上的羽纛,未及落地,双脚在身后的石壁上一点,身材如箭,射向陆黯,大声叫道:“借刀!”并奋力挥动羽纛,朝陆黯头顶砸去。
宋云大骇道:“清河王?不是早已薨逝多年么?”
不待赵秉文说话,陆黯瞧了瞧孙长翎,叹道:“也罢,瞧在你我同事一场,本日又蒙兄弟赠刀,便卖你一个面子,免得今后传出去,我落个夺人所好的名声,你们走罢。”
赵秉文冷哼道:“再承赠棍!”话音未落,内力贯臂,将杵入雪地的长棍上挑,顿时雪花激扬,漫天飞絮,飘洒于二人之间。
陆黯见来势未及多想,忙倒转刀锋,横刀抬手上撩,羽纛前端的大旗回声而断,而展旗蔽日,劈脸飘向陆黯。
孙长翎嘲笑道:“你莫是得了失心疯?若如你所言,秉文兄弟,你便打杀了他罢。”
陆黯宝刀在手,使斥地水刀法,愈是呼呼生风。削砍劈戳,窜改精奇,攻得赵秉文连番退避。
陆黯早坐在一旁,闭目暗自运功疗伤。辛老鬼、老赵等人也挪到陆黯身边,一边相互治伤,一边等待陆黯。
陆黯面前一片昏黑,恐赵秉文顺势反击,无法之下只得身形倒纵。待旌旗落地,只见赵秉文右手攥着已变生长棍的旗杆,直杵上天,左手扶腰,朗眉剑立,星目含芒立于劈面。
赵秉文心中忖道:“瞧景象,若将这恶贼逼的紧了,只怕真会玉石俱焚,孙大哥又有伤在身,亟需救治与疗养,本日只好放过他了。”想到这里,赵秉文寒声道:“望你而后弃恶从善,好自为之,不然下次毫不饶你。宋大人、孙大哥,我们快些走罢。”
正在此时,赵秉文猛地里一声轻叱,棍影迭飞,从四周八方扫向陆黯,恰是伏魔棍法第三十六招“扫荡万魔”。这是伏魔棒法的最后一招,赵秉文使将出来,内力所至,纵稀有十人亦可所向披靡。
因达摩祖师未曾广授伏魔棍法,陆黯不识,赵秉文接连攻出三招,迫的他手忙脚乱,连连撤退。旁观的宋云与孙长翎奋发不已,伤势稍轻的兵士也起家为陆黯振臂小声助势。数招过后,陆黯大为羞恼,心中发狠,不顾赵秉文来攻,但见宝刀走势陡变,顷刻间从出人料想以外的部位攻出八刀,这一招叫做“水漫八方”,乃是辟水刀法中的精美招数,这才遏住赵秉文的守势。
陆黯见赵秉文渐退至山坳旁的石壁,心道:“只须防着这小崽子耍滑,钻入山坳,再用不了十回合,退无可退,定斩了他。”遂抖擞精力,刀锋连挥,将赵秉文摆布来路俱封堵周到。
四人辨明方向,独自朝东而行。待得走远了,孙长翎沉声道:“宋大人,我这班兄弟没甚么见地,刚才所为也是因我的原因,几乎累及诸位,长翎在这里代为赔罪。”宋云一怔,忙道:“长翎何出此言?他们唯恐你遭奸人欺侮,能奋不顾命,恰是热血男儿之举,我由衷感佩,又何谈见怪?”孙长翎点点头,又对赵秉文歉然道:“秉文,大恩不言谢。本日我的兄弟们惨遭毒手,孔殷之下,我有言语不当的处所,还望包涵。”赵秉文抱拳道:“孙大哥那里话,还怪我学艺不精,才让那恶贼逞凶。倒是孙大哥殚心保护宋大人,忠于职守,才令人佩服。”孙长翎摆摆手,瞧了瞧宋云,又踌躇半晌,才道:“不好瞒你,秉文兄弟,我此番护送宋大人,实是另受指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