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黯见赵秉文渐退至山坳旁的石壁,心道:“只须防着这小崽子耍滑,钻入山坳,再用不了十回合,退无可退,定斩了他。”遂抖擞精力,刀锋连挥,将赵秉文摆布来路俱封堵周到。
一个多时候过后,孙长翎将张诚等人安葬后,含泪道:“英魂归冢,浩气长存。弟兄们便在这处净土安眠罢。”停了停,安静的冲陆黯说道:“姓陆的,愿你而后无病无灾,好好留着这条性命。”说罢,又冷冷扫了辛老鬼、老赵等人一眼,世人顿时如坠冰窖,心惊胆怯,而陆黯仍自运功不语。
赵秉文心中忖道:“瞧景象,若将这恶贼逼的紧了,只怕真会玉石俱焚,孙大哥又有伤在身,亟需救治与疗养,本日只好放过他了。”想到这里,赵秉文寒声道:“望你而后弃恶从善,好自为之,不然下次毫不饶你。宋大人、孙大哥,我们快些走罢。”
不待赵秉文说话,陆黯瞧了瞧孙长翎,叹道:“也罢,瞧在你我同事一场,本日又蒙兄弟赠刀,便卖你一个面子,免得今后传出去,我落个夺人所好的名声,你们走罢。”
孙长翎点点头,答道:“临时等等。”说罢,由张虬搀着,一步一步挨到张诚等人的尸身边,苦笑道:“秉文兄弟,劳你帮我解穴。”赵秉文这才想起陆黯将他双臂的曲池、外关穴封住,忙上前将穴道解开,体贴问道:“孙大哥,你的肩伤如何了?可止血了?”
陆黯见此景象,悄悄惊奇,厉声道:“小子又耍甚么花腔?”
再斗数十合,陆黯刀光如练,愈来愈快,赵秉文吞吐开阖,气势宏伟。孙长翎在旁心惊:“这厮的辟水刀法公然短长,若换做是我,只恐一早就败了。也幸亏秉文小兄弟,竟未瞧出他技艺如此了得,我倒是走眼了。”
赵秉文立足道:“你却要如何?”
陆黯本觉得赵秉文用棍只是情势使然,逼于无法,即便会用,小小年纪也未见得高超,孰知本日赵秉文亲见陆黯暴行,义愤填膺,救民气切,伏魔棍法发挥开更是势如猛虎,一条长棍骤若矫龙,将棍法的要义与精华阐扬的畅快淋漓。赵秉文本来仓促间只贯穿了3、四成,剧斗之下,很多关头处也豁然开畅,垂垂融会贯穿起来。
正在此时,赵秉文猛地里一声轻叱,棍影迭飞,从四周八方扫向陆黯,恰是伏魔棍法第三十六招“扫荡万魔”。这是伏魔棒法的最后一招,赵秉文使将出来,内力所至,纵稀有十人亦可所向披靡。
刀行厚重,棍走开阖。
只听“砰砰”之声连响,陆黯胸口连中数棍,面前金星乱冒,脚步踏实,不住后退,俄然哇的一声,口中鲜血直喷,随即以刀拄地,面如金纸,单膝跪在雪地上。
赵秉文冷哼道:“再承赠棍!”话音未落,内力贯臂,将杵入雪地的长棍上挑,顿时雪花激扬,漫天飞絮,飘洒于二人之间。
三丈以内,雪雾障目。陆黯正待再退,一条长棍快速穿出,来势如电,疾取膻中穴。
四人辨明方向,独自朝东而行。待得走远了,孙长翎沉声道:“宋大人,我这班兄弟没甚么见地,刚才所为也是因我的原因,几乎累及诸位,长翎在这里代为赔罪。”宋云一怔,忙道:“长翎何出此言?他们唯恐你遭奸人欺侮,能奋不顾命,恰是热血男儿之举,我由衷感佩,又何谈见怪?”孙长翎点点头,又对赵秉文歉然道:“秉文,大恩不言谢。本日我的兄弟们惨遭毒手,孔殷之下,我有言语不当的处所,还望包涵。”赵秉文抱拳道:“孙大哥那里话,还怪我学艺不精,才让那恶贼逞凶。倒是孙大哥殚心保护宋大人,忠于职守,才令人佩服。”孙长翎摆摆手,瞧了瞧宋云,又踌躇半晌,才道:“不好瞒你,秉文兄弟,我此番护送宋大人,实是另受指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