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镜指着前面孤零零立在山顶的一座草庐道:“六师弟,这里便是我们大师兄神照的‘剑庐’了。大师兄最早跟从师尊,修为最深,家底也最为丰富,等下要见面礼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!”
一旁的慧镜看到此物,动容惊呼道:“大五行快意金梭!大师兄你真是好大的手笔!”
陈祎答道:“师尊命小弟选一座山岳栖居,小弟正要到处去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点。”
跟着话声,一个白衣和尚从草庐中排闼走出。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,边幅隽秀,白净如玉的皮肤下模糊似有宝光活动。
陈祎这才听得明白,晓得了这篇经文是对应着练气之境九个层次的心法,其精微奥妙之处,较之先前修习的“维摩诘心经”不啻云泥之别,便是与“金蝉摄元术”练气阶段的法门比拟也是不相伯仲。
说罢也不等陈祎表态,挥手化出一道金光将两人一齐裹住破空而去。
道真笑道:“玄奘,我净土宗的底子便是一卷《阿弥陀经》,本日为师便将此经的练气法门授予你。你且依此法门修行,先将修‘维摩诘心经’得来的一身真气转化了,重铸修行根底,然后为师再传你降魔护道的神通神通。”
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五寸长、金灿灿似织布梭又似小舟的东西。
“玄奘,这是师尊为小师弟取的法号么?”神照含笑点头,温润如玉,“我们净土宗固然有好大的名头,但门中只要这几小我。常日里除了在师尊面前端方一些,师兄弟之间一贯是谈笑无忌,小师弟你也不要过分拘束才好。”
他的话音未落,草庐中忽地传来一句有如金声玉振的笑语:“三师弟,你怎地又带着师弟来敲愚兄的竹杠?”
成百上千的动机在陈祎的心中闪过,却只是一刹时的工夫,在愈来愈高深的“金蝉蛰息术”护持下,他的心神颠簸没有涓滴外泄,连心跳呼吸都没有产生一丝混乱。在道真和慧镜的眼中,获赐法号以后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。
慧镜摆手笑道:“大师都是同门兄弟,说甚么拜不拜见的?倒是他们几个该给你这新入门的小师弟奉上见面礼才是真的。此事便包在愚兄的身上,他们的身家我最是清楚,此次必然狠狠地从他们身上刮一层油水下来!”
陈祎心中升起这个动机后,随即又否定了他。现在他也算踏入了修行者的天下,很清楚这天下上绝没有甚么天庭地府、四海龙宫、西方灵山。再者他本身以及孙悟空的出身也与那部《西纪行》的描述相差甚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