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陈祎偷眼张望的同时,那老衲也伸开了微阖的双目,刚好迎上陈祎的目光。
陈祎只觉老衲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如星空宇宙般通俗浩大,令人不自发地生出丢失此中的错觉,便仓猝收回视野,垂下头去不敢再看。
陈祎再次向长捷见礼一礼以示告别,随即便加快脚步跟上慧镜。
看到陈祎的惊诧之色,慧镜笑道:“这里便是净土寺内院了,我净土宗招收的内门弟子都在此处,修习宗门的神通秘法。”
“玄奘!”这个法号如一道惊雷在陈祎的耳中轰然作响,本日他已被震惊了多次,但听到道真为他取的这个法号时,才是真正地被惊呆了。
他将腿收了返来,略一沉吟,将慧镜说的那句“心无挂碍,方无可骇”念诵几遍,心中忽有所悟。随即运转“维摩诘心经”的心法,心神顿时进入空灵之境,诸般邪念尽都减退。然后他毫无踌躇的一步跨到绝壁外边,一朵白莲顷刻凝成,将他落下的脚托住。
等陈祎履险如夷地走了过来,两人沿着这边呈现的几近与对岸一模一样的台阶持续向前走。
随后他向前一步踏出,人已到了绝壁的内里。在他迈出那只脚的落点处,四周弥散的云雾主动堆积拟化成一朵巴掌大小的莲花,稳稳地托住慧净。慧镜大步流星,一朵朵洁白无瑕、似虚还实的莲花顺次呈现复又消逝,在虚空当中铺就一条坦途。
在面前的是一脉娟秀高山,层峦耸翠,上出重霄。山上有古藤老树、修竹乔林、奇花瑶草、紫芝绿苔,又有玄鹤黄鸟、苍猿白鹿出没其间。
看到这毫分歧适世外高人、得道高僧身份风采的行动,陈祎不由瞠目,愣了半晌才复苏过来,有样学样地纵身超出墙头。
在这后院里陈祎终究发明了两座净土寺的一处罚歧之处,这净土寺内院的前面倒是没有后门的。
慧镜引着陈祎直入群山当中,登上了一座并不起眼的知名山岳。来到这山岳的半山腰处,陈祎在一处周遭数亩的平台上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寺庙。
慧镜笑道:“此处是我师尊以莫大神通斥地的一处空间,便是我净土宗的底子地点了。”
说罢,独自回身向净土寺内走去。
道真合十道:“陈祎,自本日起你便是净土宗第六真传弟子,为师赐你法号‘玄奘’!”
佛堂之门悄悄翻开,陈祎在慧镜身后偷眼张望,却见内里空空荡荡,没有供奉佛祖,也没有香烛灯火之物,只在当中放了一张蒲团,蒲团上端坐着一个清癯肥胖的长眉老衲。
两人一前一掉队入净土寺,却不入大雄宝殿,不进僧舍禅房,转到后院里又从后门穿了出去。在净土寺的前面,有一条长长的青石台阶一向蜿蜒伸展悠远幽深的山中。慧镜与陈祎一前一后沿着这台阶走去。
老衲见状,含笑微微点头,开口道:“慧镜目光不错,此子倒是良材美质,堪入贫僧门下。”
慧镜走到佛堂前躬身禀道:“师尊,弟子已接引陈祎到此。”
陈祎寂然道:“弟子谨遵师尊教诲。”
慧镜笑道:“贫僧已经收到嵩山那边的动静,这件事情你处理得甚是美满。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入门任务,本日贫僧便来接引你入门。”
也未见道真有任何行动,陈祎忽地感到头顶一阵清冷,本来的一头乌发已经无声无息地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