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别了李家兄妹后,陈祎又到安府与安琪儿见了一面。统统的事情都措置完,他一袭青衫孤身步行来至洛阳城外的净土寺。
陈祎寂然道:“弟子谨遵师尊教诲。”
“玄奘!”这个法号如一道惊雷在陈祎的耳中轰然作响,本日他已被震惊了多次,但听到道真为他取的这个法号时,才是真正地被惊呆了。
也未见道真有任何行动,陈祎忽地感到头顶一阵清冷,本来的一头乌发已经无声无息地消逝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、走出多远,火线的台阶在一处云雾满盈,不见此岸不辨深浅的绝壁边到了绝顶。
陈祎呆了一下,随即走到绝壁的边上,谨慎翼翼地伸了一条腿出去摸索一下。只是他落足之处,云雾并未凝集成莲,反而被他腿上带出的一丝轻风吹散。
老衲见状,含笑微微点头,开口道:“慧镜目光不错,此子倒是良材美质,堪入贫僧门下。”
大衍之数五十,第一卷刚好到第五十章结束,并且正符合用作本卷内容简介的那首打油诗:“前尘茫茫已忘,此生未识秘闻。一朝踏入佛门,方知吾乃玄奘。”
陈祎只觉老衲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如星空宇宙般通俗浩大,令人不自发地生出丢失此中的错觉,便仓猝收回视野,垂下头去不敢再看。
又不知走了多久、走了多远,石阶又到绝顶,现出了一座恢弘壮阔的寺院。看到这座寺院,陈祎的脸上稍稍现出惊诧之色,却不是因为它如何恢弘、如何壮阔,而是因为它的形制范围、修建布局乃至一砖一瓦、一草一木,都与净土寺一模一样,而寺门上方的牌匾誊写的,也一样是“净土寺”三字。
“大师,此处是……”陈祎一脸震惊之色。他夙来谋虑深远,来到洛阳的两年,已将洛阳一带的山川地理摸得一清二楚,却从不记得有如许一片连绵数百里的山脉的存在。何况他清楚的感到到,这里的六合灵气浓烈至不成思议的程度,如果能在此处修行,进境必可一日千里。
陈祎上前,别离与二僧见礼。
佛堂之门悄悄翻开,陈祎在慧镜身后偷眼张望,却见内里空空荡荡,没有供奉佛祖,也没有香烛灯火之物,只在当中放了一张蒲团,蒲团上端坐着一个清癯肥胖的长眉老衲。
在越墙的刹时,陈祎感到本身的身材似穿越了一道无形无相其质如水的樊篱,顷刻间有那么一丝的呆滞,旋即便又规复普通。比及他双脚落地时,诧异地发明本身已身处另一片六合。
他将腿收了返来,略一沉吟,将慧镜说的那句“心无挂碍,方无可骇”念诵几遍,心中忽有所悟。随即运转“维摩诘心经”的心法,心神顿时进入空灵之境,诸般邪念尽都减退。然后他毫无踌躇的一步跨到绝壁外边,一朵白莲顷刻凝成,将他落下的脚托住。
陈祎叹为观止,至此才对站在这天下顶点的元神大能有了一个直观的熟谙。
道真合十道:“陈祎,自本日起你便是净土宗第六真传弟子,为师赐你法号‘玄奘’!”
已经到了此岸的慧镜回身张望,目光洞穿弥散的云雾清楚看到了陈祎的表示,脸上现出对劲的浅笑。
到了庙门前,却见有两名和尚正在那边等待。站在前面的是教诲陈祎两年的慧镜,前面侍立的则是二哥长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