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甘宁的笔迹,”孙权望动手内心的一卷小纸条,勃然大怒,一只手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案桌上,双眉倒竖、瞋目圆睁,歇斯底里道,“这帮人是反了天了,他们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吴侯!”
“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仇家,”甘宁含含混糊道,目光有些涣散,有些心不在焉,“你先归去吧,我去见见赞军,先听他两句实话,转头再跟你说。”
苏飞?
“昨日我去见过主公了,”鲁肃脸上的醉意更浓了几分,两颊微微泛红,“我本日便出发去一趟荆州火线——兴霸如果不介怀,且将火线的环境说与我听吧。”
甘宁嘴角不惹人重视地微微上扬,趁热打铁地跟他聊起来:“无妨——赞军可曾见过伯言没有?”
“但是赞军,难不成刘备真就筹办赖着荆州不还吗?”甘宁俄然迷惑道,“多数督驻军荆州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对刘备出兵,而是疑兵之计——倘若我们出兵归去,他们就没有紧急感,何谈偿还荆州呢?”
“甘将军,鲁赞军到了。”兵卒膜拜道。
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,甘宁也一下子蔫了。他低着头思忖了好久,终究下定决计。
甘宁却俯身盯着那只小圆筒出了神。好久双唇微起,喃喃道:“不是谁家的,我曾经见过它,它能飞到荆州火线。”
……
蓦地间,一个设法电光火石般地闪现在甘宁脑海。
甘宁心烦意乱,胡乱花手背擦了擦额头。
“你跟之前不大一样了,兴霸。”鲁肃有些生硬地回礼道,柳叶眼弯成都雅的弧度。
“是吗?”甘宁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又蓦地感觉,那般纯洁光辉的笑容已经好久没有从他脸上呈现过,“当初他让我把主公这边的动静传告给他,不就是在让我参与政事么?只是他嘴上不明说罢了。”
甘宁悄悄吃了一惊,身材里最敏感的神经俄然被震惊了。
“肃闻说兴霸前几日星夜赶回吴郡,特来拜访,”鲁肃与甘宁坐得很近,却又实在看不惯他这副规端方矩的模样,不觉已有些微微的眩目,“多有冲犯,还望兴霸宽谅。”
“他会到火线去?”
“开打趣呢?”苏飞似笑非笑地拍了甘宁一巴掌,“这里间隔火线有多远的间隔,你又不是没观点。”
“说实话,荆州这几座城池倒不是题目,”甘宁微微感喟,双目仍然凝睇着街道远方的地平线,“我只是担忧多数督以及江东内部的情势罢了。”
酒至三巡,甘宁见鲁肃脸上稍稍带了些醉意,不由笑道:“不知赞军何故来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