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霁雯不由笑了,将她扶了起来站好,点头道:“沿途赏景,多担搁了几日。让我好好瞧瞧,两年没见,安儿但是又长高了?”
那仆人一见她便头疼,可又不得不从,从速去知会了四公子洛轻尘。
程渊那边先是问了冯英廉这两年身材如何,得了冯霁雯“统统安康”的答复后,便又跟和珅问起了都城的一些事情。
“祖父带着祖母往西子湖畔赏景去了,来回得小半日呢!”程静安抱着小溪儿,说道:“祖母等闲是不肯出门的,可耐不过祖父刚强——”
“真是个小机警!”程静安越瞧这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越喜好,奇怪地将她抱了起来搂在怀里。
洛轻尘满脸苦不堪言。
她口中的祖父,便是程渊。
程渊提了一篓子鱼虾,交给厨房,宣称要让和珅冯霁雯尝尝鲜。
“人家在都城甚么吃不着?还奇怪你这点儿小鱼瘦虾?”程太太瞥了他一眼说道:“不让你带非得带,惹得马车里腥气腾腾地……熏都熏死了。有些人还真是越老越固执。”
“程父执跟太太如何还不见返来?”冯霁雯有些心急隧道。
暖风拂面,水波潋滟。
对她的各种担忧,和珅常常笑着说一句“儿孙自有儿孙福”。
隔了好久,他才缓声说道——
浩初与十公主的婚事早在先皇活着时便订下了,只待三年后浩初年满十六便商讨大婚。
程宅里,仆人丫环正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。
洛轻尘本年刚满十六,其祖父与洛河一母同胞,同属嫡支一脉。
程太太这些年来窜改不成谓不大。
这半月里,和珅与冯霁雯将江南山川景色已经赏看了遍,也学着人家泛舟春游过几遭,驰名的寺庙也都去了,添了很多香油钱,安然符也求了一只又一只。
深春明丽,杨柳随风缓缓而动。
五年前,她安然诞下一对龙凤胎,总算突破了世民气头的阴霾。
冯霁雯理所当然地挨了一记眼刀子。
午后,小溪儿被小仙抱着下去睡了。和珅坐在榻上看书,冯霁雯便枕在他腿上悄悄地躺着。
幸亏和珅也不焦急归去,只是浩初那小子接连已经传了两封信过来,扣问阿玛额娘的归期。
待目光寻到了驰念已久的身影,她毫不踌躇地就扑进了对方怀里。
“不过是脸上多了几道纹路,走路变得迟缓一些罢了。那般也甚好,日子反倒能慢一些,没了琐事缠身,与夫人不时相伴——今后以后,再无生离。”
江南温婉的民风,到底没能教养得了山东袁氏的后嗣。
这几日委实是造不动了,便多数是歇在府中,下棋喝茶。
这一日朝晨,洛家大院门外,来了一名“不速之客”。
因为程静安的婚事期近,冯霁雯便只能再多逗留一段光阴。
“你如何晓得喊安儿姐姐?”
冯霁雯走到程太太身边,亲呢地挽起她一只手臂,似笑非笑隧道:“有些人还越老越唠叨呢。”
小仙点头。
“蜜斯别急!客人就在花厅呢——”刚留头的小丫头追在前面,累得神采通红。
女孩子任由她打量,还大风雅方地转了个圈儿,一笑便暴露一对敬爱的小虎牙来。
“爷,晚些我们去采荷吧……”
四年前,先皇驾崩,十五皇子永琰即位,年号嘉元。
在此时,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她,倒也像个盼着见到嫡亲长辈的孩子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