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传闻伯伯和婶婶来了!在哪儿呢?”
暖风拂面,水波潋滟。
这个年号,莫名地让冯霁雯的心完整定了下来。
冯霁雯理所当然地挨了一记眼刀子。
冯霁雯不由笑了,将她扶了起来站好,点头道:“沿途赏景,多担搁了几日。让我好好瞧瞧,两年没见,安儿但是又长高了?”
“……”
程渊提了一篓子鱼虾,交给厨房,宣称要让和珅冯霁雯尝尝鲜。
“初来时,烟柳青青,现在已是透着深绿了。”和珅笑着说道。
新帝即位以后,另打通三处互市海岸,与外邦诸国互通有无,侧重于茶叶和瓷器的输出,在与外互市之上,已有非常完整全面的规章之制。
午后,小溪儿被小仙抱着下去睡了。和珅坐在榻上看书,冯霁雯便枕在他腿上悄悄地躺着。
这一点,冯霁雯是晓得的。
程静安不管身后丫环,一起奔至花厅。
洛轻尘本年刚满十六,其祖父与洛河一母同胞,同属嫡支一脉。
隔了好久,他才缓声说道——
和珅闻言低头看向她。
和珅心安理得地想,脑筋里倒是那句‘兵不厌诈’。
“人家在都城甚么吃不着?还奇怪你这点儿小鱼瘦虾?”程太太瞥了他一眼说道:“不让你带非得带,惹得马车里腥气腾腾地……熏都熏死了。有些人还真是越老越固执。”
“你说我们老了以后,会是甚么模样?”冯霁雯思路放空,天马行空位问道。
冯霁雯走到程太太身边,亲呢地挽起她一只手臂,似笑非笑隧道:“有些人还越老越唠叨呢。”
程宅里,仆人丫环正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。
“蜜斯别急!客人就在花厅呢——”刚留头的小丫头追在前面,累得神采通红。
一道碧色的身影跑得缓慢,衣裙上环佩相击叮当作响。
那仆人一见她便头疼,可又不得不从,从速去知会了四公子洛轻尘。
“不过是脸上多了几道纹路,走路变得迟缓一些罢了。那般也甚好,日子反倒能慢一些,没了琐事缠身,与夫人不时相伴——今后以后,再无生离。”
这些年来,她一得空就往江南跑,一来少说也要住上一两个月。
“我才不呢。”女孩子皱眉看着他说道:“你究竟想好了没有?你再这般磨磨唧唧的,我可不理睬你了!”
幸亏和珅也不焦急归去,只是浩初那小子接连已经传了两封信过来,扣问阿玛额娘的归期。
女孩子任由她打量,还大风雅方地转了个圈儿,一笑便暴露一对敬爱的小虎牙来。
“你快下来,我们出来说话。”少年人一身月白长衫,气质高雅不俗,只是此时神采写满了焦心。
一顿饭下来,大师边吃边聊,不拘泥礼数端方,都非常畅怀。
江南温婉的民风,到底没能教养得了山东袁氏的后嗣。
“可你都考虑半年了!”
“别说有的没的了,我百口还只要我一个小辈呢,端赖着我持续香火了!”女孩子不耐烦地丢下最后一句话:“再给你最后三日的时候考虑——过期不候!”
不必别人替她答复,那看起来只要两三岁的小女孩本身已经点了头,拿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程静安瞧。
冯霁雯跟和珅比肩站在船头,赏看着两岸风景。
姿容明艳的女孩子坐在高大的马背上,冲开门的仆人说道:“叫你们四公子出来见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