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呵呵一笑,“这话说得好,存亡但凭主子一句话,既是如此,我现在便让你去死。”
月笼茫然的看了看江意澜,一语不发的回身走出门去。
到了早晨,红颜带着月笼进屋,见江意澜正两腿盘在蒲团上做瑜伽,便轻声轻脚的想退出去。
过了一会子,月笼微微的动体味缆子,目光微抬,偷向江意澜瞟了一眼,见她亦是动也不动,心底的不安更甚起来。
丘氏猜疑的朝四周看看,紧随江意澜走进房内。
江意澜双目亮了亮,这月笼倒是有几分骨气的,内心头定然将她视作逼死亲娘的真凶,能在这大院子里安然回绝主子的犒赏,实属不易,瞧着她平时是本性子脆弱的,这类时候竟敢直面回绝。
红颜低声斥道,“女人让你出去,你还站在这里做甚么?”
江意澜静坐在蒲团上,两手平放在交叉的大腿上,微闭着眼,亦是一句话不说。
江意澜伸手扯了扯丘氏衣角,递个眼色,轻声道,“母亲也累了,我们去屋里说话。”
丘氏摆摆手,竟是头也不回,“我本身归去,不消人服侍了。”
看来还真是把她当作个杀人不眨眼的了,江意澜陡的收起脸上笑意,厉声喝道,“你没闻声我让你去死么?”
丘氏恨声道,“别的先不说,他倒是一句未跟我商讨便做主了,还借着你出错的时候,你说,今后外头的那些人如何说我?管理无方,无德无才,被老爷逼着交了权,我另有脸面出门吗?大师都晓得侯府里大半是我在管事的,这会子再问起来,我另有何颜面?”
过了一阵子,红颜端着一个火盆出去,一进门便直直的盯向月笼,见她正在发楞,狠狠的剜了她几眼,走到江意澜跟前,“女人,这盆子烧的还旺么?”
月笼猛的怔住了,眼里暴露苍茫,呆呆的看着江意澜。
月笼身形抖了抖,颤声问道,“不知奴婢犯了甚么错?女人赐死,也该有个来由的吧。”
月笼面色惨白,火红的烛光照在她脸上,微微跳动,面上蒙着一层果断,“请女人给奴婢个来由,也好让奴婢死得明白。”
江意澜坐在椅上叹口气,丘氏也是宅里斗的妙手了,此中奥妙她定然想的明白,方才只不过被江微岸的俄然之举惊住了,这会子才算反应过来。
暖烘烘的火光照在身上,全部身子都跟着和缓起来,江意澜擦擦方才活动时头上排泄的细汗,看了看蹲在一旁的红颜,“红颜,月笼的事你晓得多少?”
她仓猝起家,“澜儿,你先歇着养养身子,我先归去。”说着起家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