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衣服的确需求换换,而她的脑筋更需求哪怕仅仅一点的时候来理一理。
“女人,女人……”门口的阵阵呼唤打乱了她安静的思路,她微微皱眉,常日里她沐浴,统统丫环婆子都不准靠近,就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,莫不是出甚么事了?
江意澜看她一眼,静等着她说下去。
江意澜对上红颜略带怒意的目光,表示不要出声,两人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子,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园门,竟是不见了武婆子的踪迹。
她心底一冷,阵阵凉意垂垂窜上来,敏捷流向满身,将她冰在水里。
“甚么事?”江意澜抬高声音问道。
江意澜望着园门努了努嘴,“跑了。”顿了顿又道,“去把月笼叫过来。”
站在最前头的恰是井桐,屈膝福了福,“奴婢们刚才去给女人清算屋子了,大夫人说您屋里药味太重,该给女人换换环境了。”
“女人,女人……”红颜孔殷的呼唤声不住的传来,透过红彤彤的火光鲜得尤其锋利。
江意澜皱眉瞧了瞧,却瞧不出她在干甚么,遂轻声唤道,“是谁?”
丫头们忙躬身退下去,走过江意澜身边的时候,井桐偷偷瞧了她一眼,暴露一抹如有所思的神情来。
‘月笼的娘死了’这几个字在穿透一重重火光,似是在水面上打了几个转才落到江意澜耳里,却卯足了劲震得她耳膜生疼。
“如何死的?”
红颜将她送到正房里便回身出去寻月笼,寻了半日,竟是寻不到人,便返来禀告,她又叮咛月笼一返来便让她到跟前来。
“女人,不好了。”红颜似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,她自是晓得女人沐浴的时候是不准人打搅的,可……她已是来不及多做思虑,“女人,武婆子,月笼的娘死了。”
江意澜内心生出一股恼意,没想到这流月竟是如此的不通,似是把她当犯人普通的来对待,难不成还怕她跑了?
流月却笑了笑,福个礼,“奴婢等着女人换衣服。”
江意澜被武婆子的事搞得有些愁闷,遂摆了摆手,“都去忙吧。”
“都晓得了,太夫人……”红颜愣住话,担忧的看着江意澜。
冷风吹的外房窗楞子呼呼响,而斗室里倒是春日普通的暖和,暖洋洋的火光照在脸上,全部身子泡在温热的水里,浑身高低说不出的舒坦。
红颜咬了咬嘴唇,低声道,“太夫人请您去暖香院。似是……似是有人说武婆子挨了女人的训才寻了短见。”
江意澜倒吸一口寒气,俄然明白了井桐眼里的那一抹如有所思,只怕那些丫头们全都是这么想的吧?她顿时觉到手脚冰冷,这是偶合还是谗谄?
红颜扶着江意澜走进亭廊,悄声道,“奴婢瞧瞧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