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府,雄踞于阳谷东北角,四进四出的院子足足占有了小半条街,如果刨去隔壁花子虚家不提,绝对称得上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宅邸。
虽说在城门前绕了一圈,可毕竟是凭着四条腿赶路,西门府又正巧和城门在一个方向,以是武凯拍马杀到的时候,这府内里还没得着西门庆的死讯。
一行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东北角的小院,武凯使了个眼神,玳安便上前啪啪啪~的砸响了院门,未几时,就听里边一个牙尖嘴利的声音应道:“来了~来了,叫魂呢,内里到底出甚么事了,如何那么闹腾!”
听了这话,吴月娘内心便是格登一声,西门庆和潘弓足的丑事她也是传闻过的,这人间最难明的莫过于杀父之仇、夺妻之恨,看来明天是难以善了了。
“哎~你这憨货听不懂人话啊?!”
吴月娘俺叫不好,仓猝掩住那少女的小嘴,往回找补道:“武家叔叔莫怪,她小孩子不晓得……”
不过吴月娘也顾不上计算他翻脸无情,尖叫了一声‘官人、你好狠的心’,便瘫软在地人事不省,而其他几女失了她这个主心骨更是再也把持不住,一时候哭喊声、告饶声响成了一片。
谁知她话刚说了一半,玳安便凑上来不屑的嘲笑道:“小娘子,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吧,西门庆那狗贼早被我家武爷杀了,现在怕是连尸都城凑不齐!”
武凯模糊记得她是西门庆的填房,也是金瓶梅里极少数没偷过男人的角色――不过这些都不首要,归副本身是来绑架的,又不是想勾引她。
“吁~!”
武凯内心暗‘赞’一声,却并没有承情,举着火把从车上跳下来,自顾自的便往里闯,而那玳安倒也不觉得意,还是笑的跟朵菊花似得,紧走几步到前面帮他带路。
转过脸来,他又是一副斜肩奉承的模样:“爷,您老慢点。”
春梅压根没想过会在内宅碰到伤害,大咧咧的推开了院门,等看到门口不是熟面孔,而是一个又矮又丑的粗汉时,先是一愣,继而不悦的呵叱道:“你是阿谁?怎敢闯到我家娘子门前乱喊乱叫?!”
瞅瞅手脚敏捷的玳安,再看看倚在门框上畏首畏尾的郓哥,武凯不由的叹了口气,这还真是想用的干不了、无能的不放心啊。
“是吴月娘身边的丫环春梅。”
吓瘫了春梅,武凯大踏步直奔堂屋,到了门口正和几个听到尖叫声冲出来的女人碰了个仇家――不得不说,西门庆这厮不愧是色中饿鬼,后宅里藏的妇人们个顶个都是好色彩,就连那两个仆妇打扮的,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情。
伴跟着一声长嘶,拉车的黑马踩着小碎步停在了大门前,武凯昂首看了一眼那烫金的匾额,也不答话,从怀里直接摸出根雷管,在火把上引着了,一抖手扔到了台阶上。
果不其然,玳安接过柴刀身子就是一颤,半点没有趁机抵挡的意义,忙不迭的把刀刃向外贴在本身大腿上,然后又堆起一张比哭还丢脸的笑容,道:“爷,您……您跟小的来,那吴月娘就在后院住着。”
可同时她又有些迷惑,不都说这武大郎是个脆弱的软蛋吗?怎得本日一见,竟是个黑面活煞星?!
不过这争奇斗艳也只保持了短短一刹时,等看清楚武凯手里拎的东西是甚么,女人们立即花容失容放声尖叫,然后一股脑又都缩回了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