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靖之微微侧目看向杨毓的背影,清冷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,轻声道:“难为么?我倒感觉她得心应手。”
杨毓的脸在杨姝眼中忽远忽近,杨姝用力摇点头道:“是醉了,醉了。”
杨毓双手扶住微微颤抖的琴弦,起家对中间的人群福身施礼,扬起一抹青涩中带着明艳的笑容,这是杨毓的招牌似的笑容,她挑挑眉,踮起脚尖,低声对王靖之道:“郎君心悦尔?”声音清脆中带着沙哑,鼻息的热气打在王靖之耳边,如同有一只蚂蚁挤进王靖之的内心,痒痒的,热热的。
:“我仍在丧期,不好喝酒的。”杨毓推让道。
卢柬举起酒杯看了杨姝一眼扣问,杨姝妖艳如花,清颜带笑:“郎君请饮吧。”微微点头,表示酒能够喝。
:“这小姑的琴技竟如此精美。”桓七郎欣喜的对王靖之道。见王靖之未辩,接着道:“都说琴可比人,才十四岁的小姑,琴音中竟模糊透着看破世俗的沧桑,她阿翁阵亡,宗伯上门算计,又遇伯父百口极品。”桓七郎神采惨白如削玉,饱满丰盈的嘴唇泛着樱红,一双对事事不成一世的眼,闪动着如宝石普通的光芒,他缓缓的摇点头道:“难为她一小姑也能撑起一家来。”
:“姝姐,但是醉了?”杨毓含笑扣问道。
浩浩大荡的*,泱泱凄凄的低谷,清灵动听的琴音回荡在山谷当中,一曲结束。
她后背盗汗模糊的透出来,脸上却云淡风轻笑道:“本日聊城的青年才俊可都参加了,如何偏不见卢家二郎?几日不见,也不知他是否清减了。”
婢女嘲笑着将卢柬的衣衫扯开,又将杨毓一半外套扯下,暴露一抹香肩,将卢柬的胳膊搭在杨毓的肩上。
卢柬摸摸脖子上的伤痕,才显得有些局促:“无事。”
另一个婢女冷眼看着酒醉的杨毓和卢柬笑吟吟道:“女郎,郎君,请在此稍侯,奴去给二位端醒酒汤。”
:“快扶你家女郎去中间的配房歇息一下。”杨毓强忍着醉意,对杨姝身后的婢女道。
婢女也没游移,与另一婢女缓慢的互换眼神,赶紧扶着杨姝到亭下的配房去安设,接着去厨房筹办醒酒汤。
冷眼旁观的杨蓉出言道:“琴音再美,也何如不了身份寒微。”人群中有人点头称是,身份寒微不是一手好琴能够弥补的,也有人不屑杨蓉的话,双目灼灼的望着杨毓的背影。
杨毓笑容如潋滟春水,拿起酒壶,替卢柬斟酒,温情似水道:“郎君伤口可愈合了?巫和医是否看过?”
只一刹时的呆愣,王靖之扬起唇角,声音如同珠玉落地般道:“无。”说完这个字,王靖之转过甚看向杨毓,那双清冷的薄唇微微出现不成捉摸的笑意。
桓七郎奇特转头,问道:“你们说甚么?”却见王靖之已经雍荣娴雅的坐上马车,吼怒而去。
鲜血殷出,染红了洁白的衣袖,杨毓复苏几分,用力甩开卢柬的手臂,头晕目炫的她,酿跄的扶着桌角走出凉亭,杨毓看着醉倒的卢柬,心中恨意徒升,原想用比较暖和的伎俩消弭婚约,却何如不得别人无时无刻的算计。
现在杨毓的手脚已软的不成模样,她抿抿唇,吃力的抬起手,将重新上扯下束发的玉簪,双眼必然,狠狠的刺在手臂上。
杨毓半个身子倒在石桌,唇边溢出一句“嗯”接着便不省人事。